喬大夫人怕了,想到上次鎮南王說不見她就不見她,知道弟弟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敢再鬧,灰溜溜地回了喬府。

喬興耀聞訊後氣惱不已,訓斥喬大夫人先是害自己沒了軍職,現在還要鬧個沒玩沒了,是不是想害喬家像安家、孟家一樣被流放。喬大夫人沒想到喬興耀這個沒用的男人竟然敢如此對自己說話,直接一把掌甩在了喬興耀的臉上,這一巴掌打得喬興耀失去了理智,蒙頭和喬大夫人廝打在一起,夫妻倆這一架鬧得滿城上下都議論紛紛,自然也有人稟給了鎮南王聽……

“你說……本王的大姐把本王的姐夫打得鼻青臉腫?”鎮南王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

長隨目不斜視地應了一聲,也不敢多說什麼。說到底,這終究是王爺的家務事。

鎮南王揮了揮手示意長隨退下,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這個姐夫還真是可憐,幾十年來都被長姐壓得直不起腰來,但這一次鬧得全城都知道了,就怕姐夫的臉麵上過不去啊……

這要是姐夫一狠心,把長姐給休了?那就算是自己,也沒理由替長姐攔著……長姐這一被休,可是要回王府的啊,那豈不是輪到自己被長姐折騰?

如此,也隻有委屈姐夫了!

鎮南王獨自關在書房裏足足一炷香時間,下定了決心。

得好好補償一下姐夫!

於是,當日,喬大夫人就收到了鎮南王的饋贈——三個年輕嬌俏的丫鬟,等於也表明了鎮南王的立場,氣得喬大夫人當場暈了過去……

這些經過,南宮玥自然也聽聞了,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最多付以莞爾一笑。

十一月十三日,傅雲雁和南宮恒啟程了,此去江南路途遙遠,南宮玥實在不放心,幹脆就讓王府的車隊和傅雲雁他們一起上路,反正她本來就計劃最近要往娘家送節禮,就把計劃往前提了幾日……

南宮玥也沒傷感幾天,她腹中的孩子幾乎占據了她大半的注意力,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孩子的胎動也日漸頻繁,不時在她肚子裏動動手動動腳,蕭奕每一次比南宮玥還要興奮激動。

天氣越來越冷,南宮玥身子重,其實懶得動彈,但為了生產順利,還是堅持每天去小花園裏逛兩圈,蕭奕在府裏的時候總是一步不離地陪著她,陪著她散步,陪著她說話,給肚子裏的寶寶念書……

隻是讓南宮玥頭痛的是,蕭奕明明口口聲聲叫著囡囡,偏偏給“囡囡”念的都是什麼《百戰奇略》、《練兵實紀》、《武備誌》……好歹也該念念《詩經》、《楚辭》吧?

時間在兩人對孩子的期盼中過得飛快。

十一月二十五日,天氣愈發寒冷。

一支車隊疾馳在一條寬敞的官道上,塵土飛揚。

路上的百姓一看隨行的護衛都是官兵,皆是避之唯恐不及。

一身藍色錦袍的奎琅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手中的馬鞭不時地抽在馬身上,雖然風塵仆仆,眉宇間卻是意氣風發。

“駙馬!”奎琅右後方的朱輪車裏傳來女子矜持悅耳的聲音,一隻雪白的素手稍微挑開了窗簾,露出半張秀麗的臉龐,正是三公主。

“公主。”奎琅稍稍緩下馬速,與朱輪車並行。

“駙馬,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抵達駱越城了吧?”三公主的臉上透出濃濃的疲倦,這一路舟車勞頓,三公主金枝玉葉,最遠也不過陪著皇帝去打獵、避暑,哪裏受過這樣的苦,近一個月來她幾乎是度日如年,隻能數著日子,才有點盼頭。

總算,駱越城已經不遠了!

奎琅嘴角微揚,壓抑不住心頭的喜意,道:“公主,最多四五天應該就可以到了。”

上一次,他走過這條路時,是蕭奕的階下囚,由南疆軍押送前往王都,蟄伏三年多,他終於有希望東山再起了……

他們馬上就要到駱越城了,而自己手上又有大裕皇帝的聖旨,隻要鎮南王父子不敢造反,就不得不把百越的王位還給自己!

想到這裏,奎琅陰冷的眸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這時,另一匹紅色的高頭大馬“踏踏”地騎了過來,與奎琅並駕齊驅,紅馬上的騎士是一個人中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正是平陽侯——明月郡主曲葭月的父親。

“三公主殿下,”平陽侯俯首對朱輪車裏的三公主道,“再過十幾裏就有驛站,您若是疲累,不如我們好生休整一日,後日再啟程吧?”

聞言,早已心急如焚的奎琅臉色微變,幸而三公主搖頭道:“侯爺不必了,反正也不遠了,還是等到了駱越城再好好休息吧。”

“公主說得是。”奎琅忙不迭附和,然後策馬往前而去,揚聲道,“大家提起精神,前麵就是驛站,早點到驛站,今晚還可以多休息……”

他話還未說完,變故驟生!

官道上,忽然拉起了一條條被隱藏在砂石下的絆馬索,一瞬間,絆住了幾十匹馬的馬蹄……

馬兒發出歇斯底裏的嘶鳴聲,幾十匹馬帶著馬背上的士兵歪七扭八地飛了出去,隻是眨眼的功夫,場麵就失控了,人與馬倒了一地,混雜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緊接著,數十道利箭自官道兩邊的大樹上射出,“咻咻咻”地對著車隊上的車馬射出,如暴雨般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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