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根本不耐煩和他說話,示意丫鬟趕緊帶老大夫進屋去給小方氏看診。
內室自有穩婆在,大夫不過去診個脈,開個方子罷了。
於是,老大夫進去了,南宮玥和百卉出來了。
南宮玥緩步走到鎮南王跟前,福了福身道:“父王,兒媳盡力了,可是母親,母親……她……”說著,她為難地咬了咬下唇,一副她已經竭盡全力的模樣。
鎮南王揮了揮手,沉聲道:“這也不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想:這個兒媳婦雖然有的時候和蕭奕一樣有些忤逆,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懂事的,也不算太糟糕。
南宮玥又恭敬地福了福,然後低眉順目地站在蕭奕身旁,兩人暗暗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就又步履匆匆地從屋子裏出來了,拿著方子匆匆去抓藥。
喝了藥後不久,小方氏的血崩終於止住了,但孩子最終沒能保住。
得了稟報後,鎮南王亦鬆了口氣,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心裏歎了口氣:許是這個孩子還是與自己無緣吧,也怪小方氏,懷了身孕也不告訴自己,才會弄成這樣。
這一日對方府來說,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小方氏暫居的客院燈火通明直至天明!
次日一大早,族長方四老太爺和幾位族老都陸續來到了方府,事情的經過他們都已經說了,在拜會了方老太爺後,當即決定開祠堂。
於是,就在同一日,方承令一家的名字被從族譜上塗去了,從此以後他們就不再是方家人,生死都與方家無關。
而與此同時,由方家宗族出麵,報官除了方世宇的秀才功名,他往後便是一個白身,並終身不得參加科舉。原本除功名並非一兩日之事,可官府得知了鎮南王就在方府,立刻速辦速決,這才報上去沒一會兒,方世宇便已沒有了功名。
到黃昏時分,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由方家族長出麵,責方承令一家在明日的申時之前必須搬離方府。
這一連串的打擊幾乎將方四夫人壓垮,而方世宇卻仿佛失了魂似的,什麼反應也沒有。指望不上兒子,方四夫人隻能求族長、求族老、求方老太爺……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卻換不來任何人的同情。
次日未時過半,那些個膀大腰粗的婆子們就開始來趕人了,她們當著方四夫人的麵清點了她的嫁妝,從值錢的良田、鋪子、現銀、首飾等等到不甚值錢的衣裳、木櫃、火盆、桌椅什麼的,連這些年折損的臉盆、木箱等都給一一補償了新的,然後讓方四夫人按了手印,表明隻許他們一家子帶走這些嫁妝,其他方家的銀子、首飾一律都得留下,那些被縫在丫鬟的衣物和鞋子裏的銀票都被婆子們搜了出來!
方承令當初隻是三房的庶子,因而方四夫人的娘家也非大富大貴之家,嫁妝不過區區三十二抬,能有什麼好東西,豈能與方家這可以敵國的富貴相比。
方四夫人哭鬧不已,對此,婆子們隻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了聲“得罪了”,就以半強迫的姿態把方承令這一家子從姨娘、庶子、姑娘到他們貼身侍候的奴婢都給扔出了方府,甚至連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方承令都被安放在一扇破門板上被人抬出了府。
唯有方世宇的小廝墨硯,得了一百兩銀子和一張賣身契,就此遠去。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