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坐在位置上,眼睛掃了在場人帶的秘書一眼,最終還是失望的垂下眼睛。
他想起他曾經和盛錫見麵的時候,那時候時染就是盛錫的秘書,那段時間他為了遇見時染,也經常出席各種活動。
現在也為了遇見時染,他幾乎所有的活動都不推開,可是再也沒有一個時染。
簡奕垂下眼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像是嘲諷一般,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了。在場的人雖然都在各說各話,但是注意力都在簡奕身上。看簡奕竟然一口氣將那杯酒喝完,立刻就有人拍手稱讚:“簡總您真是好酒量!”
左延十分擔心的看了簡奕一眼,看簡奕又要給自己倒一杯酒,左延連忙附身過去提醒簡奕:“簡總,酒喝多了畢竟對身體不好,您還是少喝點吧。”
簡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曾經他最討厭的就是喝酒醉神誌不清的時候。猿猴到人,花了多少萬年才進化成功,結果他媽的幾瓶酒就把人打回去。
可是現在,他似乎隻喜歡自己不清醒的時候,明明知道時染離開自己是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他還是無法抑製自己去想,自己在廣場上讓時染別走,結果時染一點都沒猶豫直接就走的場景。
你看看,多麼無情又冷酷的人,她竟然真的喜歡這個人,還喜歡了很多年。
是啊,很多年,久到自己都覺得這是一輩子了。
簡奕喝了酒去外麵上廁所,誰知道剛剛出門,迎麵就走過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是,十分熟悉,像是無數次在夢裏見過的人。
簡奕如今很清醒,他不過才喝了幾杯酒,他此刻分外清醒,在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時刻了。
“染染。”
他走到她麵前,深邃的眼睛就那樣看著時染。
時染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簡奕,自己不過是出來吹吹風,竟然就這麼巧的遇見了簡奕?
老天,你真的不是在逗她吧!
時染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她笑出來,裝作十分驚訝的跟簡奕打招呼:“哎,簡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是又高興又悲哀的四個字。
好久不見,久別重逢,多麼高興。
好久不見,故作淡漠,像是往他的心口上紮了無數刀。
每一刀都在痛點上麵,不管你動不動,都可以疼的你死去活來。
簡奕扯唇冷笑一下,他似乎也被時染激怒了,他說:“是啊,好久不見,不知這次見你是因為什麼原因。”
好別扭。
時染盡量讓自己沒聽懂簡奕語氣裏的諷刺,她盡量無所謂的說:“這次過來是因為我的小說被拍成電影了,我是編劇。”
說這些話的時候,時染竟然莫名感覺有些不安。明明說的都是實話,怎麼就不安呢?
時染看了簡奕一眼,看對方用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下意識的低下頭,像是不想被對方看懂什麼一樣。
不過剛剛抬頭的時候,時染還是發現,簡奕似乎被原來瘦了很多,這是實話。
她心裏瞬間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難受,她深呼吸一口氣,徹底的笑不出來了,就連偽裝都覺得難受。
簡奕看了時染幾秒鍾,看她低下頭的時候,顯出幾分柔順的模樣,簡奕心裏忍不住湧起那麼一絲的溫柔。
他看著時染的頭頂,輕哼一聲:“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想躲我一輩子呢。”
時染輕輕說:“簡總說笑了。”
簡總簡總簡總!
簡奕真是討厭死時染這麼叫他了,他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發現時染竟然這麼氣人,說起話來,更是一刀一刀往對方戲心口上麵紮!
時染說完這句話,迅速低下頭,有些底氣不足的說:“簡總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那邊還有人在等我。”
說完這句話,時染竟然直接繞開簡奕,打算往自己的包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