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翻了兩遍,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然後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這邊的事情結束了,你要不要去度假?”
時染搖頭,之前旅行的時候,不管去哪裏都會遇到簡奕,這次想想看還是算了。既然都決定完全放手了,還是盡量的不去想吧。
主編將時染改好的稿子放到自己的包包,給導演打了一個電話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給時染打了一個招呼就出去了。
稿子改完,時染得到了幾天的假期。本來這篇稿子結束之後,時染是打算好好休息半個月的,最起碼要有十年不碰任何稿子,但是這個電影的導演真的是時染見過或者聽過的最負責的導演了,他要求時染在拍攝的期間,必須待在劇組。
以便看演員是不是演好了。
時染簡直崩潰,可是這確實是她分內的事情。而且那邊還包吃包住還給工資,時染就算想拒絕也沒辦法拒絕不是?
時染隻有兩天的假期就要進組了。
這兩天時染先好好的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去逛街了。隻是逛,沒有買。
之前簡奕本來就給她買了不少衣服,雖然她是跑走的,但是簡奕還是將那些衣服鞋子包包之類的東西全部寄到了時染的公司裏。
要查這些東西對簡奕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時染雖然詫異卻並不驚訝。
詫異的是,說了恩斷義絕的簡奕,竟然還會將東西寄過來,時染還以為簡奕肯定會把所有的東西統統扔掉呢。
不驚訝在於,簡奕會把東西寄到公司。
時染是什麼雜誌社的,不用簡奕查,時染的微博認證就寫的十分清楚了。
最近,時染刻意逼自己不要去想簡奕,忙起來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心裏真的沒有這個人,可是當繁忙過去,夜深人靜的時候,簡奕那張臉或者說這個名字就這麼躍上心頭。
有時候就連防備都沒有,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就這麼被擊中,時染就連動彈和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是不難過,不是不心痛。
隻是有時候刻意的讓自己去遺忘罷了。
就像這個時候,時染竟然又莫名其妙毫無征兆的想起了這個人。
時染盡量讓平靜的坐到街角的一家麻辣燙店吃麻辣燙,煮的時候她還特地跟老板娘說:“老板娘,你一定要弄得狠辣狠辣。”
甚至老板娘煮的時候,時染還在不停的讓老板娘使勁弄辣一點。最後端上來的麻辣燙,就連裏麵的土豆都變成那種火辣辣的紅色了。
時染從筷筒裏麵拿過筷子,眉頭都沒挑一下,就開始吃了起來。果然是麻辣,麻的時染的嘴唇都沒了知覺,一個勁的顫抖;辣的時染的舌頭像是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痛。
但是這種痛恰好讓心髒上麵的疼淡了不少,原來疼痛真的是可以轉移的。
時染不懂,明明心髒是沒有任何傷口的,甚至可以說,她的心髒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隻是為什麼這心髒竟然是比身體上任何一個地方都疼呢?
心髒為什麼會疼呢?
這個問題似乎永遠都沒有答案。
隻要你是人,隻要你有感情,你肯定某一天會因為某個人,某件事或者某一樣東西而疼。
隻是你不知道為什麼。
時染吃完那碗紅的讓人生畏的麻辣燙,用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期間她無數次紅了眼睛,用了老板娘整整一盒的餐巾紙。
她出來以後,買了一杯冰冰的檸檬水,吃了一顆薄荷糖,沿著街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不再辣的難受。
她麵前又出現了一個賣羊肉串的小攤位,時染走過去,要了十串羊肉串。就像之前一樣,時染指著其中五串,不停的讓老板加辣。
另外五串時染隻讓加了少量的辣。
等弄好之後,又是紅紅的。
時染想都沒想直接就咬了上去,那一口下去,隻能說老板用料,實在太實在了!辣的牙床都在顫抖!
眼睛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有路人投來奇怪的目光,時染一邊拿著羊肉串,一邊擦自己臉上的眼淚,一邊小聲說:“好辣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