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怎麼會是時小姐?
左延無可奈何的聳聳肩,他提著衣服走到簡奕身邊,盡量小聲的說:“簡總,衣服拿過來了,您現在把衣服換了吧,不然等會您會生病的。”
簡奕搖頭,左延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急診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簡奕連忙走過去,幾乎一眨眼就走到了門口。
“怎麼樣了?”
醫生將口罩取下來,鬆了一口氣,他說:“已經檢查完了,就是被雨淋的太久,腳上又有傷口,傷口發炎引起高燒,腳上的傷口還好,不深,縫了五針。”
“還有呢?”
醫生說:“傷口在腳掌上,最近半個多月,她可能都沒辦法正常的走路。還有今天最好住院觀察,畢竟燒還沒有退。”
簡奕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心裏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鬆了下去,這時候時染被護士推了出來。
他走過去,護士停下腳步。時染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幾乎和背後的枕頭融為一個顏色了。
他伸手,有些顫抖的想摸摸她的臉。
他猛然看見自己的手上布滿了泥土,還有鮮紅色的血液。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像是觸電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指,他連忙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黑色的皮鞋上全是泥頭還有雨水,褲子上,衣服上,手上,臉上,頭發上。
他嫌棄的皺眉,有些難以忍受的喊出來:“左延!!!”
站在一旁的左延,聽見他這麼喊人,立刻鬆了一口氣,總裁終於恢複正常了!!!
簡奕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傍晚了。
安詩和左延都站在外麵等著他。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雨似乎已經停了,隻是外麵依舊濕漉漉的。
他已經恢複了一貫清冷的臉色,他理著袖子,冷淡的掃了安詩一眼,似乎有些生氣的說:“我今天早上怎麼跟你說的?讓你給她辭職之後,讓她好好的待在家裏,你是怎麼做的?”
安詩聽見他這麼說,有些害怕的說:“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忽然突然衝出來……”
“你應該祈禱她這次沒有事情,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簡奕挑唇露出一個冷冰冰的有些威脅的笑容。安詩還沒有來得及高興,耳朵邊忽然傳來簡奕固有的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感情,“明天去找財務結算一下工資,和左延將工資交接一下。”
安詩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還沒有將那個消息消化,就看見簡奕長腿一邁,直接走了出去。
不是,不是這樣的!
安詩連忙跟出去,她著急的說:“不要,簡總,我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犯過錯的,你說的所有任務我都好好的完成的,您不要因為這一件事情,就開除我。”
她似乎是真的慌了,妝容精致的臉上因為過度的害怕,看起來有些扭曲。
簡奕腳步頓住,他回頭,森寒的氣息一下子布滿了房間,安詩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就是因為我相信你,我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結果,你搞砸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安詩一臉錯愕,甚至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挺拔的背影。
左延有些同情的走過來,他安慰性的拍拍安詩的肩膀,他歎了一口氣準備出去。
安詩忽然開口問:“為什麼?那不過是一個和總裁有合約關係的普通女孩。”
左延用有些憐憫的眼神看了安詩一眼,他想了想才說:“大概因為那個人是時染,而他是簡奕。”
安詩當時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很多年以後,她看見簡奕不顧一切擋在時染麵前,替她擋住那些攻擊的時候,她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簡奕愛時染,並且隻愛時染。
隻是因為他是簡奕,她是時染,他永遠不知道他有多愛時染,也永遠不願意去相信,自己會喜歡時染。
可是真正的喜歡就是這樣,在你根本察覺不到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為她做那些旁人覺得十分難以理解,而你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
簡奕到病房的時候,時染還沒醒。
他讓左延找來的看護已經到了,正盡責的坐在時染身邊的椅子上,看著時染的液體還有多久輸完。
她看見簡奕進來,連忙站起來,禮貌的頷首:“簡總。”
簡總揮揮手,他淡淡的說:“你現在先出去吧。”
看護點頭,走了出去,出去之後還十分貼心的將門關好了。
隻留簡奕和時染兩個人在病房裏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