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去,外麵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走到外麵,直接就開始收拾東西。不管什麼東西,能往裏麵放的,都往裏麵放。放到最後知道整個箱子都是慢滿滿的之後,她才停手。
她看了一眼這個茶水間,所有人都在忙碌,就她一個人像多餘的一樣,站在這裏,特別像是一個可笑的木頭樁子。
她猛然想起,現在距離她大學畢業已經兩年了,她從大三開始就在這裏兼職,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了。
四年的時間,她似乎什麼都沒做出來。
她心裏有點悲哀。
喬之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看見她在這裏愣神,忍不住得意的說:“怎麼了?說你兩句,你就想走了?你承受能力,是不是太差了?嘖嘖,難怪你寫的東西沒人看。”
時染不想和她計較,也不管下班時間到沒到,直接端著箱子走出去了。
走了很遠,時染都可以聽見後麵喬之的笑聲,特別刺耳。
她端著箱子走進電梯,看著電梯上麵的數字慢慢往下降。
她們公司門口停著一輛百色的大眾,時染看見那輛車的那一瞬間,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往下麵掉。坐在車裏麵的是一個穿著橘黃色一字肩短裙的時髦女子,她頭發染成了煙灰色,塗著大紅色的唇彩,看起來特別的性感妖嬈。
這就是時染從下玩到大的閨蜜加死黨,時晴,現在是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她本想下著跟時染打招呼,誰知道竟然看見時染哭了。她一蒙,連忙從車上下麵,踩著八公分的細跟高跟鞋咚咚的跑到時染麵前,她從包裏拿出紙巾給時染仔細的擦了擦臉,她著急的說:“染染,你怎麼了?誰欺負了你了?老娘給你報仇。”
她給時染擦幹眼淚才發現時染手裏還抱著一個大紙箱子,她猛然明白了什麼。她生氣的一跺腳,說:“MD!我找她們去!是不是太過分了!”
竟然敢把染染開了?那幫人簡直不是人,卸磨殺驢!
時染連忙攔住時晴,她小聲說:“晴天,沒用的,不是被開除了……隻是把我調到了其他地方。”
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調走她,其實也跟開了她差不多吧。時染忍不住失落的想。
啊,現在的物價這麼高,房租這麼高,她要找什麼工作,才可以養活自己呀。
時晴狐疑的看了時染一臉,忍不住罵道:“那你哭什麼啊!弄得我還以為……”
“可是我真的很難受!”時染說著又要哭出來。
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先是莫名其妙拿房卡打開了那個誰,簡奕的房間門,現在又莫名其妙被調走,她是招誰惹誰了啊!
……
時染像是泄憤一樣,用叉子拚命的戳著自己麵前的牛排。
時晴無語的看了時染半天,“染染啊,牛排和你有仇嗎?你這樣虐待人家。你點吃,吃完了,回家休息,我明天還有一個大案子呢。哦,對了,你明天要調到哪裏去?”
“女王雜誌。”
“那可是時尚雜誌啊,和你們雜誌社半點關係都沒有,怎麼會把你調去那邊。”
時染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第二天,當她拚命擠公交車,趕到女王雜誌的時候看見麵前的場景,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