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黑突亮身體隨著顛簸不斷地搖晃著,多日勞頓的他根本不想睜眼,那股汽油的味道和幹燥的泥土的味道混合著衝進他的鼻子,托馬斯正在納悶為什麼自己會在一輛飛馳的汽車裏。
“嘣”的一聲巨響,隨後如同一陣泥土雨砸落在車的頂棚,緊接著汽車刺耳的刹車片和輪胎與沙土摩擦的聲響,向前慣性托馬斯的肩膀重重地撞到了前座椅,蓋在他臉上的帽子掉在地上,聽見隊友大聲喊著下車、隱蔽等指令,隨後子彈穿梭在他們周圍,子彈衝擊金屬的聲音,車子被對方已經打的千瘡百孔。
隨後托馬斯拿起步槍衝下車,與隊員們一起潛伏在路旁的斜坡,他看著熟悉的一切,一切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自然,好像根本就應該發生的一樣,旁邊的喬尼跟托馬斯大聲喊道:“喂,托馬斯,右側防守,快……”
托馬斯猛地回頭看去,“什麼?喬尼……你……,這是那裏?”
喬尼感覺托馬斯不可理喻,槍炮聲掩蓋了他的聲音,“托馬斯,你瘋了嗎?這是他媽的在巴格達,這是戰場,混蛋。”他指著大約5米左右的用泥土砌成的房子說道,“去,帶兩個人占領那個地方,快點。”
托馬斯睜大了眼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媽的,喬尼,你他媽的已經死了……我……這是在那裏?”喬尼回頭看著迷茫的托馬斯。
喬尼徹底被托馬斯反常的行為激怒了,他抓起托馬斯的衣領拉近他的臉,使勁地搖晃著喊道:“托馬斯,你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他媽的難道準備讓我們都他媽的死在這裏?我再告訴你一次,他媽的去占領那裏,你他媽的聽明白了嗎?回答我……”槍炮聲讓喬尼撕心裂肺向托馬斯喊道,而托馬斯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喬尼狠狠地將他推到在地。
托馬斯被喬尼的訓斥徹底崩潰了,他現在也完全失去了迷惑了,他現在應該去救附魔的瑞斯麗,怎麼突然到了戰場,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夢境?是與惡魔戰鬥還是與恐怖分子戰鬥?他沒法判斷,他大口地喘著粗氣,要相信自己,要自己冷靜的判斷。
他緩緩地回頭看著似曾相識的一切,在看看自己的雙手,他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哪個場景才是現實是戰場還是厄瓜多爾的一切,他再次問自己,他站起身子慢慢地跑向掩體,整個場景都變成了慢動作,緩步跑向兩軍交火的空地任意子彈在身邊穿梭,子彈擦過他的耳朵,最近的也穿透了他的衣服袖子,沒有任何一顆子彈傷害到他,他回頭看了看在後方呼喚他的隊友,他邁進前方的水渠,每抬一步看見水被他的步伐帶動的水花四濺,沒有任何水的感覺,他踏入對方的據點身穿長袍的塔利班人隨意在他麵前穿過,沒人去搭理他,那些恐怖分子換上彈夾繼續射擊,有些恐怖分子被擊中,穿體的單孔迸出鮮血,村民跑進房子裏緊閉大門,受驚嚇的羊群隨意跑動,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自己更像個局外人一樣。
阿菲米勒站在一個土房子的門口看著托馬斯緩緩地到來。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托馬斯有些得意跟阿菲米勒說道。
“你是如何判斷的……”
“看似很真實但一切都沒有感覺,子彈擦過臉時的空氣流動、水等等,我相信我已經離開了戰場……你這是在考驗我嗎?我……”托馬斯得意邊說邊向天使走去,突然,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感覺到了子彈穿過身體的痛楚,一絲的疼痛感從一個點開始向身體所有地方擴散,他捂住自己疼痛的地方,溫熱且粘稠感覺,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血,他的心髒極速地跳動,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血液不斷地竄出身體。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這個跟他剛才想的不一樣,我在我的世界裏沒人能傷害我,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他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血,能聽到有人大聲的呼喊他,因為身體正在向他發出警告,白細胞正向傷口處集結,思維也在引導他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大腦正在給身體下達增加腎上腺素的指令,托馬斯懇求阿菲米勒拿出‘拉斐爾的庇護’照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