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朔也同樣處在古樹的追擊中,身形四麵騰挪,努力的躲避著在身旁穿梭的枝條。
至於融入空間,他倒是並未想過。這裏畢竟是赤炎古樹內部,也就是說那古樹本身便是空間的掌控者,它的枝條想來也足以洞穿空間。若是如此,那麼主動與它的感應脫離,倒等於是在任由宰割了。
地麵上,陸鴻羽揮動著長劍,奮力劈砍纏身的枝條。他劍法精妙,雖無法將處於攻擊狀態的枝條砍斷,但也足夠護住周身,令它進犯不得。
一個人類如此頑強,顯然也被那赤炎古樹視為了挑釁。枝條瘋狂的搖動著,暫時放棄了洞內餘人,集中火力專攻陸鴻羽,攻擊較之先前,也是更為猛烈了一倍。
陸鴻羽縱感壓力上升,倒也尚在可堪抵禦之內。但由於枝條的漫天暴衝,喬曦瑩等人也跟著處在了受波及之列。陸鴻羽苦戰中麵色一變,一把將師妹推開,自己卻被數根枝條攔腰卷住,拖入了主幹深處。
在成功擒下陸鴻羽後,古樹的暴動,也終於漸漸的停止了。
場中還剩下的,各大勢力隻餘零星數人,劫後餘生,心力交瘁,環場的亂鬥早已自發停止了下來。眾人望望陸鴻羽,再看看急得要哭出來的喬曦瑩,都是一臉的“別找我,這可不怪我,都怪那個小子”。
“我看,人是救不出來了。”漸漸的,另一方大勢力的領頭人發話了,“見者有份,將來乾元宗若要算賬,今日在場的一個都脫不了關係。所以我們必須統一口徑,一口咬定是他逞強摘赤炎古果,才被古樹吞掉的。等咱們注意到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吸成了幹屍……”
“對,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是咱們見死不救!”另一人也附和道。顯然最初發話的這兩人都是有幾分影響力的,有了他們帶頭,剩下的眾人也先後達成了共識。
“什麼你不說我不說……我可是還在這裏看著呢!”喬曦瑩這一回是真的哭了出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師兄,乾元宗會感謝你們的!”停了停又急急的補充道:“我……我師兄他,他跟孤城師兄交情一向很好,如果他真的在這裏出了事,孤城師兄知道以後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眾人乍聽到墨孤城的名字,眼裏確實是閃過了幾分忌憚,猶豫的目光三三兩兩的投向古樹,尋思著是否值得冒險一試。但很快,就有一人不屑的冷笑道:“得了吧,你們要真是跟墨孤城交情好,還能被派來執行這種任務?”
眾人一想的確是這個理,眼中的緊張逐漸消退,都是戲謔的輕笑了起來。
此時有幾個宗門已經帶著到手的赤炎古果,提前撤退了。至於風渝和黎東旭等人,更是貫徹了他們“有多遠跑多遠”的宗旨,在古樹暴動之時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喬曦瑩站在穿梭的人群間,無助的失聲痛哭。從前在宗門內,她總是習慣性的依賴一眾師兄,如今能讓她依靠的人都不在身邊,自己又一無是處,難道真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兄被古樹吸幹精氣而死嗎?
喬曦瑩哭得聲嘶力竭,她還以為現在和在宗門內一樣,隻要自己哭得足夠大聲,其他人就會對她服軟,答應她的要求。但即使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些匆匆退去的各方門人,對她投來的仍是漠然的目光。
漸漸的,喬曦瑩哭得全身脫力,一個踉蹌就要栽倒,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唉,那都是一群自私自利之人,何必把你的眼淚浪費在他們身上呢?”葉朔的語氣雲淡風輕。
喬曦瑩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眼前那張清秀的麵容,曾經是她恨不得揮拳打上去,但在這一刻,卻讓她覺得那麼有安全感……
還未退盡的勢力中有人不樂意了:“小夥子,你怎麼說話的?”
“是啊,別光說不練,那就你去救吧。反正他會被吞,你本來就該負一半的責任。”
葉朔冷笑著,麵對眾人的嘲諷一言不發。喬曦瑩看不透他的神情,隻能一遍又一遍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