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挽!你給我清醒一點,別再發瘋了!”
不知為何,洛千挽突然安靜了下來,低著頭,沒有再掙紮。
反而突然詭異的笑聲從她的嘴裏發出來,雙肩一抖一抖的,她抬起頭眼神裏竟然是讓人膽顫的目光。
像是黑暗裏要人性命的英靈,嗜血的神情從她眼睛裏投射,讓人後怕。
她的身上散發著令人折服發顫的寒意,若是用兩個字來形容她,病嬌,再好不過。
“瘋,是啊,我瘋了。那你們就沒有瘋嗎?”
一瞬間,洛千挽突然力氣大的驚人,退後好幾步,臉上掛著笑意卻滿是虛假。
“你們是皇室中人,惡心透頂了。墨翎是這樣,梓晴也是這樣。墨翎因為你們所謂的和平,貢獻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梓晴卻因為你們皇室中人在死前還要葬送自己的清白。她們兩個都做錯了什麼!她們都是無辜的啊!”
洛千挽苦笑,身子突然癱軟倒在地上,墨辰郗想要去扶,卻發現自己的步子無法動彈,可能是洛千挽的話句句戳中要點,讓他有些愧疚。
若不是他當初太大意,中了白翟霄的圈套,墨翎也不必被白月國逼去和親。
“對啊,其實她們都有錯,她們錯在不應該生在皇家!她們的身份讓她們不得不接受這些現實。明明她們還是孩子,她們還在如花似玉的年紀,絕代風華的時期卻要受這種折磨,她們真的是大錯特錯!”
每一句話都是洛千挽嘶聲力竭吼出來的,在場的每一個都沒有反駁的理由。
洛千挽的話誰能有理由反駁呢。自古皇室之人皆是身不由己,沒有人能夠主宰的命運。
隻要一聲令下,你就不得不從,因為你要為天下著想,否則就是大逆不道和天下人作對。
可是沒有誰又考慮過他們,他們也想平凡普普通通,他們也想找到一個心愛的人過完餘生就行。
可是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什麼都改變不了了,因為他們是皇室之人,皇家裏太多無可奈何。
墨翎和高梓晴皆是如此,因為身在皇家,所以沒有自己掌控命運的權利,就算到了最後似乎能得到幸福。
但現實也會狠很打臉,皇權、皇室、國家之間的鬥爭太過混亂,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犧牲品。
而皇室中人便是成為犧牲品概率最大的一類人。
“權利和領土真的那麼重要嗎?”她這話是在問門口的墨辰逸。
一個國家最好的不應該是和平嗎?為什麼要挑起戰爭去爭奪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安分守己不好嗎?從古至今,都是這個樣子,帝王貪婪,總是妄圖去將別人的地盤據為己有。
明明自己原有的領地裏的人民百姓都還沒有安定下來,國家又沒有變得無敵,就覬覦其他地方的領土。
貪婪到最終隻會讓自己遍體鱗傷而已。
“自古帝王多無情,帝王征戰四方不過為了證明自己強大,想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個天下是他的,不可能有人戰勝他,他是無敵的。”
“嗬。”洛千挽冷笑,“無敵?上場殺敵衝鋒陷陣又不隻是帝王一人,怎敢稱天下無敵,豈不是太不要臉了些!”
墨辰逸抿嘴沒有說話,洛千挽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打下這天下又不是他們帝王自己,怎麼好意思去稱自己是這天下無敵。
“對不起。”
這樣道歉的話,竟然是從一個皇帝的嘴裏說出來,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千挽震驚的看著墨辰逸,他竟然對她說抱歉,她竟然讓一個皇上給她說抱歉。
這是要怎樣的紆尊降貴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可是天子,當今聖上。
他如今向她道歉,她剛剛說的話莫不是太重了些。
“皇上!”墨辰逸旁邊的人著急了,眼前這女子是何種身份,竟然讓一國之君道歉。
墨辰逸伸手攔住他們,“是朕太無用了,護不了墨緣國的子民。”
洛千挽清醒過來,真的想呼自己兩耳光,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啊!她可當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