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看到淩辰時,她又忍不住的臉紅。淩辰微微蹙眉,怎麼突然就臉紅了?他不知道可憐的韓涵是剛勘破這情侶的含義,想起自己無意中被他占了大便宜,此刻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那個秋千上的親吻,自然就會臉紅。接下來的幾天裏,她都會有意無意的躲著淩辰,淩辰很是鬱悶,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做錯。便在某一天的傍晚,攛掇小水將韓涵從寢室裏騙了出來。韓涵一見到淩辰,下意識裏的就想轉身逃掉。淩辰好氣又好笑的拉住她的手,說:“你又想回那小烏龜殼裏躲著?最近究竟是怎麼了?我若有錯,你也得讓我知道錯在哪裏,是吧?”這話不說吧,還好,一說起來,韓涵就更加窘迫,臉紅的更厲害。淩辰迷茫了,自己沒做什麼呀,以前吻她的時候也沒見她臉紅,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害羞呢?他緊拉著韓涵的手不放,帶著她走向校外。
傍晚時分,學校裏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校園圍牆外也是這樣,道路一旁是這個城市慣有的高大梧桐,新長出的葉子還很嫩綠,韓涵一手撫著圍牆,一手被淩辰握著,在這種氛圍中,她漸漸的放鬆下來,開始和淩辰聊起自己的家鄉,那裏樹木繁多,此刻肯定也都像這梧桐一樣,一定也都長出了嫩葉,欣欣向榮的生長著;房前屋後的桃花梨花肯定都開了,氤氳的粉紅雪白包圍著她的家,美極了;湖裏的水又該漲潮了,那棵歪了脖子的垂柳肯定又將枝條探向湖麵偷取一絲甘露了;她的如意肯定又開始在外公釣魚的時候偷吃了……。淩辰靜靜的聽她講著,在她完全放鬆了以後,很是具有誘惑性的問到:“好吧,現在可以告訴我,最近為什麼總是躲著我了嗎?”韓涵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終於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解釋了前因後果。這邊淩辰的表情複雜的糾結了又糾結,最後他伸手扶著身邊的梧桐,肩膀一點一點的開始顫動,繼而他靠在樹上,伸手拍了拍韓涵的肩膀,嘴角噙著不知是何意義的微笑說:“小涵,你真是個寶啊!”說著,他長臂一覽,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摟著,輕輕的說:“沒關係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我等,等到你慢慢適應。”
周琪琪和鄭婷從校門口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遠處,梧桐樹下,白衣黒褲的男孩靠著梧桐樹,懷裏緊摟著一個同樣白衣黒褲的女孩,腦袋藏在那女孩的頸窩間,似乎在竊竊私語,春天的微風將女孩長長的發絲帶起,輕輕的舞著。
鄭婷感慨:“真是般配啊,也隻有他倆才能將這本該羞澀的事情演繹出如此唯美的感覺!哎,羨慕啊,走吧”。說完她拉著呆立的周琪琪,向他們的反方向離去。
韓涵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羞澀時,她也開始漸漸忙了起來,考試快到了,決定著她能不能順利的升入高中部的考試。如果成績能夠保證不掉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班級會在升高中部的時候,刷掉比較靠後的名次,然後再從別的班裏挑出成績比較好的,重新組成一個班。韓涵為了不讓自己的名次滑落,開始了地獄式的磨練,每天天還沒亮全,她就拽著小水一起在校園裏尋個安靜的角落,開始在據說是記憶力最佳的時刻,將那些枯燥的文字,公式等塞入腦中。一開始小水是不願意的,可是韓涵總是會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高中的時候,我還想和你在一個班呢,你不想嗎?”小水立馬棄械投降,舍懶覺陪韓涵。後來豆豆知道後,兩人組便成了三人行,淩辰心疼她如此辛苦,便在每天放學後多陪她複習一會兒功課,就連尹天佑偶爾也會安靜的陪著她。韓涵在暗無天日的複習資料和試卷的夾隙中喘口氣時,感受著這些溫暖,感動的無以複加,於是加倍努力,隻要還能和他們在一個班裏,隻要還能在一起,受點苦算什麼?
韓涵後來總是聽別人說高考前如何如何的辛苦,她都會不置可否的笑笑,有自己那時辛苦嗎?可是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寧願不要那麼拚命,那麼辛苦。隻安靜的陪在淩辰的身邊,哪怕多呆一分一秒也好,可是,如果隻能是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將如果折斷在如果以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