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策？
白紀防備的看著這個跟唐策一模一樣的少年，眉目之間毫無差異，隻是多了一種風霜沉澱後暗藏猛虎的眼神。
而這種眼神是唐策沒有的。難道……是兄長？
這人風風火火的走過來，笑著:
\"誒呦？你就是白紀啊，你好你好我是……額……唐策。\"
男人大笑著抓了抓腦袋，一臉陽光，當然，用另一種說法來說就是……
一臉傻樣。
\"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一點也沒變。\"
林鬆似乎覺得這個糙漢太過丟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那是，年輕嘛。倒是你，誒呦看這一臉的褶子。可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當年那個小白臉的樣子咯，那些追著你不放的小姑娘們可真要傷心呢。\"
男人吹著口哨，跳起來一屁股坐在書堆上，長槍抱在懷裏。
\"她們的墳頭都平了。\"
林鬆看著吊兒郎當的男人:\"我已經記不清她們的樣子了。\"
岑商笑嘻嘻的不搭話，他低下頭托腮看著白紀:\"這次我來是想找他，告訴他一些事……\"
\"岑商！\"
林鬆跨前一步，咳嗽著打斷他:\"不可胡來。\"
男人似乎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搖了搖頭:
\"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他早晚都要麵對，你真的以為靠你們這幾個人能推翻白元和天照麼，白元是個被天照操縱傀儡罷了，那如果說……天照也是傀儡呢。那樣的話，你們的對手該會是誰呢？他必須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並做好準備。\"
被叫做岑商的‘唐策’低著頭輕輕撫摸著長槍，眼中閃著懷念和一些看不清的光:
\"你是知道的，聖戰之中遺留下來黑暗還沒有驅逐殆盡，他們縮在雷澤深處的赤城裏。我都能聞到他們腐爛的心散發的那股子臭味兒了。\"
\"不可能，赤城已經毀了，而且雷澤裏怎麼會有赤城。\"
白紀抬頭看著突然站起來的林鬆，他枯樹枝一樣的手握緊了拐杖。
能看出來，他很緊張。
\"是的……本來屹立在世界東極的赤城毀了。但是從裏麵逃竄出來的黑暗遺孤們帶走了墮落的羽人，還把赤城在雷澤深處重建了，唔……也就是近一百年的事兒，這你都不知道麼？我們可是都知道啦。\"
叮的一聲。
虛空中突然煙雲聚攏，煙塵中浮現出無數張陌生的麵孔。有披鞍帶甲的武士，眉目溫婉的少女，嫵媚妖嬈的女人，還有許多許多……
他們笑著看著林鬆，就像曾幾何時一樣。紛紛把手搭在他肩頭，也彎下腰去看那靜坐的白衣少年。
\"聚魂。\"
林鬆看著岑商手中的金鑽提龍槍:\"真羨慕你。\"
\"嘛，所以孤獨的是活著的你，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岑商又敲了敲槍身，那些人如煙雲一般悄然消散。
岑商吹了個口哨，大大咧咧的從懷裏掏出一把青草，挑了一根叼在嘴裏。
\"你這又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
林鬆扶額，白紀麵不改色。
\"我在討論重大事件的時候需要它幫助思考。\"
岑商一臉鄭重其實:\"就像你緊張的時候會握緊手杖一樣。\"
林鬆握緊了手杖
\"你看，對吧。\"
岑商笑了:\"說起來，她還是跟幾百年前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