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裏,林修抬著頭對著花灑,任由那花灑噴在自己的臉上,衝刷自己的身體,就這麼靜靜的呆著,仿佛世界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隻是他衝了十分鍾,突然微微轉了轉頭,看向了門外。
然後他哢的一聲關去花灑,一手拿起浴巾裹在身下,邁步走出了浴室。
而浴室外,廠間裏。
隻見臉上尚且貼著包紮的張赫吐著煙走了進來,他看向林修的身體,眼角亦是微微抽了抽,但是他畢竟見過世麵,到底不會過於驚訝。
諸多特征下,他猜的出,林修十有八九是其他城市的通緝者,也就是罪犯
但是平市多的是罪犯,他自己本身手裏就有不知多少罪孽,所以林修是罪犯,他倒是見怪不怪了。
隻是他沒有見過身體肌肉這麼恐怖的罪犯。
那滿身的坑坑窪窪,似乎是某種證明,刀傷,抓傷,燒傷甚至槍傷
一些低端黑道,總喜歡露著自己醜陋的傷口作為標榜,這就如同混混露著紋身展示某種氣質一般,而更高級的黑道,卻往往喜歡展示自己的儒雅與內涵
隻是身穿西裝的張赫知道,林修這滿身的傷痕不是那些低端局存在的東西。
林修看了一眼張赫,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拿著貼身衣褲,絲毫無顧的換著衣服。
張赫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這樣當著他的麵換衣服
隻是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因為林修的無視自己而生氣。
可是張赫不生氣,並不意味著他身側的左右手不會生氣。
要知道瀚國可是一個等級十分分明的國度,遇到林修這麼個情況,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瞪著眼破口大罵。
“我曹立馬!什麼鬼態度!”
當然,他用的是瀚語,林修根本聽不懂。
他也沒有打算聽懂。
林修換好衣服,眼角掃過那男子,然後無神的雙眼看向張赫。
“有事?”
“碼的!擺什麼譜!請你幾次吃飯不來?真當自己是上帝了?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那刀疤男朝著林修聲音高亢的罵道。
張赫皺著眉看了眼刀疤男,他倒也頗有置氣,但是畢竟自己不能像刀疤男那般粗魯,所以他沉聲朝著本就聲音高亢的刀疤男示意聲一點。
“俊秀!”
刀疤男看向張赫,便吐了吐氣,然後垂了垂頭。
張赫見刀疤男安靜了,便搖著頭道,“原諒我的手下,他太粗魯了。”
“沒事,你找我有什麼問題麼?”林修無所謂的來到廚房邊,然後仔細的倒著水。
他三個時的拳擊訓練結束後,還要進行兩個時的瑜伽養性,可不想浪費什麼時間去對付一個刀疤男。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你過得怎麼樣。”張赫著瀚語,然後扭頭看向一旁的周濤,因為夏國的語言博大精深,他有些拗口尚且不能掌握。
比如他想的是“沒什麼事,就是沒事來看看你有什麼事”
而周濤一臉緊張的翻譯著,對他來張赫不僅僅是老板,還是平市外三區的黑道頭頭
“你沒事會來找我?”
林修著咕咕咕的喝著水,然後平淡的道。
“吧,什麼事?”
張赫微微思索著,便出聲道,“我希望你幫我幹掉一個人”
“哦?”
林修無所謂的放下水杯,他邁步走到那一側桌邊拿著桌上厚厚的瀚國字典看著,一邊低著頭道,“很重要的人,才會讓我出手吧?”
“不錯,很難對付,身邊至少有二十多個保鏢。”張赫吐著煙,便沉沉的道。
“而且他可能有槍。”
“是麼。”林修翻著字典,頗為平靜的道,“我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碼的!你現在住的吃的不是好處麼?”那刀疤男聽到周濤的翻譯,便聲音尖銳的大喊道。
“你想要什麼?”張赫看著林修問道。
“這是場交易。”林修邁步走到張赫的麵前,他手裏拿著厚厚的字典,“有得有失,你對麼?我幫你解決掉一個人,你給我一個人”
“給你一個人?什麼意思?”張赫眉頭一擰,似乎有些不懂什麼意思。
而林修抬著手裏的字典,突然將那書本橫著朝著刀疤男的脖頸撞去。
“哢!”
一聲悶響,刀疤男瞪大眼睛,然後捂著自己的脖頸身體顫抖的往下倒去。
林修一手轉著手裏的字典,然後將字典側麵朝著那刀疤男的臉上扇去。
“咚!”
跪在地上捂著脖頸的刀疤男頭部猛然被抽飛,整個頭部瞬間180度扭轉,轉出一聲哢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