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國,首市,第三區。
這是一個四區環繞的城市,當然,居住在四個大區中心的人,無一不是大財團,或者高官之類,而居住在四大區的,一般為尋常人家,甚至貧苦人家。
此時的三區外,一個婦女正在前往買菜的路上,她心裏琢磨著買什麼菜,卻是低低唏噓著菜類的昂貴。
婦女才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本是頗有埋怨首市鎮府的不給力,卻是看到街道上走來一個搖搖晃晃的人。
那是林修。
隻是此時的林修像是喝醉了一般,而且恐怖的在於,他渾身是血。
“啊!”婦女嚇得一聲尖叫,迅速的朝著來處跑去,她的這一聲尖叫,自然也打破了清晨的安靜。
林修在那婦女的尖叫中腳步微微頓了頓,他抬著滿是鮮血的臉,然後又揚著手捂著自己的半張臉。
“唔”
林修感覺到自己頭部痛楚無比,他抬著滿是猩紅的雙眼,看向那婦女離開的腳步,心裏卻是殺意漫漫。
“唔!”隻是自己的殺意念頭才反射出,他又感覺自己的頭部一陣劇痛炸裂,他捂著自己的頭,身體慢慢蹲下,然後身體搖了搖,一個踉蹌,他甚至蹲步不成,還需要抬著手按在那地上,才勉強架住自己的身體。
林修模糊的視線裏,自然能看到自己滿手的血水
隻是這些尚且不重要,重點在於,林修從未感覺自己這般虛弱,這般注意力不集中,這般的頭痛欲裂。
他搖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分辨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他搖晃著身體,朝著一側走去。
林修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佳,他要找個地方休息。
隻是一路低矮平屋,他搖搖晃晃的走著,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樣的地方休息。
於是林修搖晃著身體,來到一家房門前嘭嘭嘭的敲著門。
“嘭嘭嘭!”林修嘭嘭嘭敲了很久,卻是不見有人來開門。
而這時,無數的聲音霎那間竄入林修的腦海。
“什麼人敲門?”
“管他呢,連喊一聲也不會,不像是什麼好人。”
“好吧,那不管他了。”
“睡吧睡吧。”
“有人在敲門,是敲我們家的麼?”
“好像是隔壁的”
“有人在敲門,誰啊,哪裏?”
“有人在敲門”
“唔!”無數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在林修的腦海中炸裂,他搖晃著身體,身體踉蹌著,朝更為安靜的街道區走去。
他再呆在這裏,或許會死在頭痛欲裂的感覺之中。
可是街道空空蕩蕩,林修也不知道去哪裏可以躲著。
他需要洗澡,需要新衣服,需要偽裝
這些都是林修下意識的想到的內容,可是以林修現在的狀態,卻是什麼都做不到了,他搖晃著身體,踉蹌的走在街道上,就像一個醉酒的大漢一般。
他的聽力高度敏銳,不論遠車駛過還是落葉沙沙,不論是右手側那間房屋裏女主起來倒水的聲音還是對麵那條街道的流浪犬的叫囔,而這一切同時出現在林修的腦海裏,自然讓林修十分的不適。
“唔!”林修捂著自己的半張臉,然後單手撐在路邊的電線杆上,而這時他捕捉到了警車呼嘯的聲音。
他搖晃著身體,然後試圖張嘴大喊,可是頭部的信息混亂,讓他完全喊不出來。
林修臉上青筋暴起,雙眼亦是充滿血絲,然後他捂著頭,無聲的張大嘴巴,身體亦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唔嗡嗡!”
這時一輛警車行駛而過,就這麼錯過了林修所在的街道。
而林修的腦海裏,那一聲唔嗡嗡不斷回響,那無盡的回響讓他頭痛欲裂,可是現在該去哪裏躲著,他完全沒有什麼思維可以去想,於是他搖晃著身體,一手蹲在地上,試圖去拉扯地上的下水道井蓋。
下水道裏,應該很安靜。
隻是下水道的井蓋根本沒有辦法用手扣拉而出,所以林修就這麼怔怔的用力挖著水泥地,即便他什麼也挖不出。
“唔嗡!”這時那輛警車又行駛了回來,再次經過這路口的時候,警車裏的人似乎發現了蹲在路中間掏挖著下水道井蓋的林修。
“怎麼回事?”一個警察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然後兩人迅速的下車,朝著林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