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千奇百怪,卻是瑰麗無比。
巍峨高山,綿延長河,豐富的物種,精彩的共存,殘酷的生態,大自然總是無聲無言的向我們訴說著什麼。
絨球蟹,一個指甲大小的螃蟹,生活在礁石之下,以小魚小蝦小蟲為食,它沒有強大的蟹鉗,隻有一個軟弱的“鑷子”。
這鑷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刺到海葵身上,然後揮舞著海葵,利用海葵分泌的毒液捕食,利用海葵的身軀收集食物碎屑。
而小海葵寄生在蟹鉗上,隨著絨球蟹的遷徙而遷徙,它本身移動可是緩慢,在絨球蟹的“幫助”下,它便能獲得更多的氧氣,這似乎就是個完美的共生關係。
可是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的“和諧”“共贏”麼。
為了讓小海葵的個頭符合自己的身材,絨球蟹會將小海葵觸及到的食物踢開,吃不飽的小海葵長不大,就正好匹配絨球蟹揮舞的蟹鉗,而一旦絨球蟹長大,它又會縱容小海葵進食,以促進小海葵自由生長。
即便絨球蟹換新殼,它都會重新帶上自己的海葵,因為沒有了海葵,它的鑷子毫無作用,甚至無法抵禦天敵,而即便如此,它也不會縱容小海葵自由進食,因為...
隻有控製得住,才有價值。
...
蟹鉗上的小海葵是哪裏來的,其實說來十分殘酷,把一個小海葵撕裂,不就有兩個小海葵了,再把兩個小海葵喂飽,它就能利用小海葵去獵捕小魚小蝦。
而如果一個有著小海葵的絨球蟹遇到一個沒有小海葵寄生的絨球蟹呢,那麼生死相依的事,自然鬥爭激烈,但是沒有小海葵的絨球蟹往往能撕扯下小海葵的哪怕部分身體,然後它再利用小海葵的無性繁殖特性,重新再給自己“養”一對小海葵。
這個過程,稱之為強迫性裂變繁殖。
大自然的基因延續,總有自己的方式,強迫撕裂身體的小海葵也好,奴隸主一般的絨球蟹也好,到底是為了生存下去,無所謂對錯是非。
隻是有時候看來,人類的聚集生活方式隱隱的與某些東西那麼的相似,隻是我們習慣性用了善惡來定義。
這個世界,善惡又到底如何定義。
...
“姓名。”
蘇市外城,一個軍官模樣的男子看了眼林修,便出聲問道。
“林修...”林修怔怔的抬起手,他精神恍惚的看了眼廣場上排隊的一眾江市難民,便將手指按在了那軍官男子遞出來的黑色儀器上。
“滴滴!”
這巴掌大的儀器兩聲尖銳的聲響讓男子微微一愣,他翻手看了眼黑色儀器,便皺眉說道,“沒有采集成功,怎麼回事?”
軍官男子頗為不耐,他看了眼林修,又將儀器推了推,“再試試。”
“...”林修抬手看了看自己指紋早就燒的幹淨的右手,便抬起了左手按在那儀器上。
“嗡!”黑色儀器一抖,那儀器上便迅速顯示出了林修的個人信息。
當然,龍鏡的下屬部門,龍棋的個人信息是隱藏的,那儀器上顯示的隻是一個普通城民的個人信息。
“十五天以內到警署辦理身份卡。”那軍官男子隻是掃了眼儀器,便取了一張卡遞給林修,然後擺擺手,“下一個。”
...
林修愣愣的接過那卡片,他看了眼卡片上的“臨時”兩個字,便隨著排隊長龍,走進了蘇市內城。
而他才通過長長的通道,就看到諸多人頭湧動,那廣闊的空地上,有著許許多多站在木牌子的中老年人。
他們的牌子上,不是寫著回收舊物,就是酒店住所,夾雜著各種售賣簡易吃食的攤販來來去去,倒是長街長龍,喧鬧無比。
林修自然有星卡,隻是那些星卡都是他從幾個龍鏡成員那裏...借來的。
隻是現在要他以這個狀態去取星幣來使用,怕是不太行。
於是他邁步來到一個叼著煙的老人身前,將手腕上的金表一露。
“這個...可以換多少?”
...
即便是城市的內城,也有著繁華與落後的區別,蘇市這一處靠近邊境城牆的地方,倒是四處矮樓,遍地攤位,也不知道這些攤位是不是為了賺取這些難民最後的一點心血,還是...為了這些難民提供著基本的服務。
還是,這些攤位本來就是蘇市生活在底層的人的一點點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