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
陽光灼烈。
有人說每個年齡,都有自己的煎熬。
或許對於二十年紀,愛與被愛就是整個世界。
對於一些內心敏感的人來說,世界是什麼,或許將自己化為了塵埃的她們,永遠都無從知曉。
一區街道,一家餐廳裏。
林修拿著新手機,一臉麵無表情的換著手機卡。
雖然他知道自己沒事砸了一個手機很是浪費,但是他覺得債多不愁,卻是沒有節省的買了個貴手機。
換好手機卡,林修便開著區域網絡,找著適合自己的工作。
愛情沒有了,心已經不在了,留著人做什麼,不如放下,他把房子也留給陳宜涵,反正住的徒留惡心,不如不要。
餐廳裏林修靜靜的看著區域網絡,卻是一時沒有什麼合適的小活,於是他翻了翻手機,撥開了曾經雇主的電話。
“喂...潘哥...我是林修啊...”
林修揚著笑臉,卻是聲音輕柔的說道,“對對,就是之前欠的一筆一千星是不是該發一下...這拖的也太久了...”
不想電話那頭的男子卻是聲音隨意,“我也沒有辦法啊,上頭沒有發錢,這樣吧,錢到了我再聯係你。”
“就一千星...都沒有嗎?”林修笑容僵硬的說道。
“都說了錢到了聯係你,就這樣。”電話那頭傳來這般回應,隨即電話嘎達一聲,便是被掛了去。
林修身體僵住,便是低頭看了看手機,一時怔怔。
然後他抖著手重新撥著電話,等那電話一接通,他便是破口大喊,“老子曹尼嗎!你要是不付錢老子一定砍死你!”
“我曹!你來啊!”電話那頭卻亦是同樣大聲回到,隨即電話一掛,徒留忙音。
“呼呼...”
林修死死握著手機,他看著手機裏的通話結束,便是咬緊了牙齒。
而店裏一眾食客均是眼神飄忽著看向突然大喊大叫的林修。
林修的手微微顫抖,隻是他看著自己頗為蒼白的手,便吐著氣收起了手機,起身朝外走去。
說來諷刺,那潘哥還是車站的巡敬,最初巡查外包,林修可是兼職小隊長帶著一眾青年負責夜晚巡邏...
走出餐廳的林修抬著手看了看自己手心,便是帶著絲絲顫抖的垂下手。
他握緊了手心,抬頭看著百米高樓,喧鬧街道,卻是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這時他的手機微微震了震,林修拿出手機,便是接了開。
“小林,兼職,酒店服務,幹不幹?”電話那頭,聲音幹脆利索的傳來。
“幹。”林修邁步而走,便是快速的回到。
“什麼時候,哪裏,多少錢?”
...
林修原本的工作,他已經不能再去了,而現在找著正式工作,且不說錢到的慢,就算彙入星卡,怕是直接就被凍結了,所以林修還是聽從了林雙勇的話語,先找兼職做做,賺點口糧也好過白日度日。
事實上,福利院出來的林修經常兼職,做過許多雜活,從樂器行到鞋店,服飾店到糖廠,從廚工到擺攤...
可以說能做的雜活他都有做過。
而這次的酒店服務員,其實對林修來說也隻是小事而已。
林修打著精神,便是邁步小跑,朝著公車站跑去。
烈日。
有人說汗水終究會有回報,人勤天不欺。
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實,其實林修並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還要攢錢,然後再找個小公寓,然後再裝飾自己的小公寓...
可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如此,你愈發的想要某一種簡單,整個世界,卻是愈與你為敵。
...
林修不知,他懷揣著自己的小小願望,還有點點堅強,繼續著最為平常的呼吸。
他不可能去車站警廳去真的砍那潘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砍一個敬察,不說敬察,就是路人甲,他都不可能,他也知道...自己其實很膽小。
且當,把那錢給他買棺材了。
雖然安慰無用,但是林修卻是無能為力,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隻能一路安慰自己,欺騙自己。
沒多久。
一路安慰自己的林修很快便在車來車往的盡頭來到了一棟大樓下。
他迅速的上了電梯,便是來到18樓的一個酒店前台。
那身穿製服的女前台看著林修,便是習慣性的揚起笑臉。
“呃...我是來兼職的...”林修擺了擺手,便是示意到。
“哦哦哦...林姨...到前台來一下,這裏有個兼職服務員的。”前台女朝著林修笑了笑,拿起了電話說道。
“稍等一下...”女前台掛去電話,便是重新坐了回去。
“嗯...”林修束手束腳的站著,也不敢多碰多看,就這麼杵著。
沒多久,一個身穿保潔衣裳的阿姨走進前廳,“你是兼職的?”
“是。”
林修點了點頭。
“那跟我來吧。”
那阿姨擦了擦手,便是推著推車問道,“有做過嗎?”
“做過。”
林修點了點頭,便是出聲說道。
“是嗎?”阿姨推開一間房門,便是指著床上亂七八糟的床單被褥,“做做我看看。”
林修低著頭,便是迅速的解套上套,拆被裝被。
“哎,不錯,可以。”
阿姨看著林修熟練的動作,便是說道,“那這一1802到1809你先收拾一下,我去準備下浴巾,你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