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那晚不可能你下樓了就沒後續吧。若說因為這樣他就自殺,我還真不相信。”
顧彤彤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安旻鋒,得到的是鼓勵眼神,隻能繼續講下去:“的確,我下樓後把事情與旻鋒一說,他就與我再度上樓找宋謙。進門就見他手中端了空杯子,桌上放著安定藥,你一定不知道,宋謙其實有失眠症,尤其在心裏藏了事的時候,更加睡不著,所以他會長期在家中備上安定藥。可能因為之前我的造訪令他產生困擾吧,所以相對平常而言,他多吃了一倍的安定藥,就想趕緊入睡,不想其他。”
到此終於解釋了宋謙體內查出的安定成分的由來,原來真是他自己喝的。很難想象,一個陽光靦腆的男孩,因為一些不該是他的困擾而煩躁,需要以安定藥來鎮定心神。
“他看到我們再度上樓時,微微有些訝異,還是讓開,給我們進屋了。他很聰明,立即就猜到旻鋒就是電話裏的那個男人,於是他憤怒指責為何要利用我來害你。在旻鋒麵前,他完全就像個孩子一樣,暴躁不安,等聽完旻鋒講的一件事後,他就突然沒了聲音。後來一個人獨自走進了房間,等我聞到血腥味時,才驚覺事情不對勁,連忙開門進去看,他居然手握刀片割脈自殺了。單子,這才是事實的真相,你之前所有的推斷都是錯的。”
講完這些,顧彤彤顯得非常疲憊,聲音裏透著無力和沉重。
“你對宋謙說了什麼?”這一回,簡單直接逼問的是安旻鋒,是什麼樣的一件事讓宋謙放棄了生機,隻求速死?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卻看到顧彤彤眼中閃過驚惶和恐懼,心中一咯噔,難道這事與她有關?或者說,與顧斌有關?
對,顧斌!能讓宋謙真正動容的人,隻有顧斌!難道......?
簡單猛地站起,手撐在桌麵上,沉聲問:“彤彤,他是不是拿你弟弟威脅?顧斌被他給抓去了?”隻有這個可能,會讓彤彤妥協,讓宋謙求死。
“單子,別問了!”
“為什麼不告訴她?彤彤,你在怕什麼?怕她知道你為了弟弟不惜出賣姐妹,怕她知道你為了弟弟甘願躺在我身下像隻狗一樣任我予取予求?”
“安旻鋒!”顧彤彤驀然轉身,怒吼而出,眼睛瞪得很大,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給生吞活剝了。“你這個混蛋,卑鄙小人,若不是你在我體內種了蠱毒來控製,若不是你把小斌給抓去香港,我又怎麼會屈服於你?現在你又來害單子!你怎麼不去死呢?”
安旻鋒抹了一把臉上被她噴濺的口水,眼中閃過陰鶩,森寒目光幾乎能令人凍住,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顧彤彤,膽子夠大啊,想我死?來啊,在這裏紮上一刀我就沒呼吸了,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哼,別跟我說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時候也是因為情蠱,這種蠱毒隻會讓你離不開我。”
“你!”
簡單眯眼看著那邊氣得渾身顫抖的顧彤彤,心裏卻是震撼萬分,情蠱,天哪,這安旻鋒到底是什麼物種?他居然連這都會?蠱毒這種東西她隻在書中見過,聽聞是苗族那邊的人擅長的,可這根本就沒有科學依據啊。
但很多事又哪來的科學依據呢?就像她自身存在的心術,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剛才安旻鋒透露了一個令她震驚萬分的消息,他說當初是容爵自動找上門去要求解術的。這個事實足以證明,她的迷心術對容爵會慢慢失效,他甚至已經有所察覺,雖然他把迷心術當成了是一種高度催眠。
不由令她開始懷疑,是迷心術有時間限製還是她的功力沒到家,或者容爵本身的體質特殊,時間一長會對術數有免疫能力?因為他是她第一個施展迷心術的對象,之後也沒有再用,所以這個事無從考證。但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的話,那麼隻能說容爵本身的意誌力以及身體技能都非比常人。
安旻鋒就是在那時候盯上了她,甚至在從香港回來前,已經對她做了一番調查研究。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他才決定親自出馬來會一會她。
上回強行約她來醉心亭時,他是故意擺下迷陣,做出一種對她知之甚解的樣子,又一副極愛顧彤彤的模樣,首要目的是為試探,其次就是麻痹她的心智。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暗中布防,就等著她走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