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眯起了眼,口吻危險:“你對這個宋謙,似乎有著不一樣的關心。”
“他隻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而已。”即使有人要為這些醜陋的罪惡付出代價,也不應該是他。
不知道容爵算不算應下了她的請求,隻知那個火爆的帖子在下午就被刪除幹淨,一切有關敏感話題隻要起就立刻被各大論壇的版主刪除。輿論風刮得再大,還是被撲滅了,又變得風平浪靜。
後來從容爵口中得知,顧斌被安旻鋒帶回香港去了,至於怎麼帶走的,也無從得知,估計不會是太文明的手法。暫時離開是非之地,應該是彤彤拜托的。而簡單也接到了宋謙的電話,他是來向她辭行的。
碰麵在公司樓下的奶茶店裏,宋謙依舊是戴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
簡單問:“怎麼會突然要離開柔城了?”
他輕笑了下,才道:“可能這座城市與我不搭吧,小斌走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呆著也沒意思,家裏也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回鄉去找工作呢。”
“那很好啊,回去了家人還有個照應呢。”
宋謙靦腆一笑,他本身性格就溫和,遇事也不會鑽牛角尖,總能往好的一麵去想。他點點頭說:“明天早上的車,到家隻要半天時間,單姐,歡迎你有時間去我們那邊玩。”
簡單心中微動,輕點了頭。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手機就一直在吵鬧,頓時把兩個人都給吵醒了。容爵壓著脾氣問:“誰的電話?”簡單眯著一條眼線看屏幕,見是陌生電話,心想不會是騷擾電話吧,按了通話鍵,那頭一個陌生的男音在說:“請問是簡單嗎?”
“我是,你哪位?”
“這裏是香檳道清風公寓502室,有一位叫宋謙的死者,他手機裏最後一個聯絡人是你。”簡單怔住了,“你說什麼?”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她舔了舔唇,沙啞地問:“你確定?”
容爵察覺到她不對勁了,等她掛完電話後問:“怎麼了?”簡單茫然地移動目光到他臉上,喃喃道:“宋謙死了。”
去的路上,查了下自己的手機,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宋謙打電話到她手機上,可是她沒有接到。而當兩人趕到清風公寓樓下時,那裏已經被圍了警界線,道明了身份,警察才放行。
上到5樓,進了502室,屋內擁擠了一些警察在查證。而打電話的那名警察走過來告知原委,宋謙在淩晨兩點的時候割脈,一直到清晨,有血跡從屋內門縫流出,被對門的住戶報警才發現。基於現場沒有第二人的痕跡,暫時斷定為自殺,死者的遺體已經暫時被送入檢查處,會由死者家屬過來認領。
找上簡單,也正是因為在死者臨死前曾經打過一通電話給她。跟著警車進了警察局,例行公事錄口供,顧彤彤是在半小時後抵達的,神色很難看,看到簡單和容爵在,走上幾步問:“怎麼會這樣?”
相對無言,簡單其實也想問,怎麼會這樣?
昨天中午,宋謙還跟她告別,說要離開柔城回家鄉的,怎麼可能晚上就割脈自殺了?他雖然靦腆,卻是個明朗的青年,心性又隨和,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自殺呢?
“不,宋謙不是自殺的。”簡單在回程的車上突然道,容爵擔憂地側頭看她,從早上接到電話起,她就一直神情恍惚。遲疑了下,勸道:“單單,別想了。警方已經做出鑒定了,宋謙在割脈前還吞服了安眠藥,然後再是割脈,死意甚堅。”
“可是不可能啊,他昨天才跟我說要回家鄉去發展,當時他的神情一點都沒有任何憂鬱或者難過,而且他為什麼要在割脈前給我打電話?”
“你也說了,他是跟你告別,可能就是想死前對你說聲再見呢?”
簡單一頓,沒了話去反駁,心中疑慮卻一點都沒消除。與宋謙接觸的為數不多的幾次,她看到的是個很溫和謙讓積極向上的人,就像他所選擇的行業一般,攝影婚禮現場,記載別人的幸福。做著這樣一份工作的人,怎麼會心理陰暗到以自殺結束生命呢?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