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洞房中,浪漫的紅色氤氳著美妙的氛圍,坐在輪椅上的張啟揚手裏拿著喜秤,緊張的揭開了妻子的蓋頭,將姚華清秀大氣的嬌顏完完全全的展露在紅燭之下。
情難自禁的張啟揚忍不住握住了姚華的手,說道:“小姚,我們真的成親了,婚後,你想要讓我稱呼你為小姚,小華還是娘子,夫人?”
姚華開心的咧開了紅唇,她凝視著丈夫的雙眸,嬌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小姚,那是你第一次知道我名諱,脫口而出的稱呼。”
張啟揚再三思忖,開口道:“那,我以後便喚你小姚。”
“嗯。”姚華點點頭。
想到了洞房之事,張啟揚落寞的垂下眼眸,望著手裏白淨的柔荑,說道:“小姚,我現在尚在癱瘓之中,你會怪我嗎?”
“不會。”
姚華搖搖頭,笑道:“夫妻之間重要的是相處之道,攜手白頭,享受人生,而非刻意的床笫之歡,那樣不免有些俗套。”
姚華的一行話,徹底將張啟揚眉宇之間的愁霧一掃而光,他很感激妻子這些日子對自己的付出,“小姚,謝謝你。”他感動的有點泣不成聲。
姚華彎下腰,腦袋靠在張啟揚的肩膀上,輕笑道:“夫妻之間本是一體,不需要那麼多客套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張啟揚點點頭,伸出手臂抱住了妻子,閉上眼睛感受著彼此的心語。
二十多年了,自己幸運的遇到了對的人,她不嫌棄自己是罪臣之子,不在乎自己的殘缺之身,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對自己抱有同情之心,用平常的態度尊重自己因為殘缺而受傷的自尊。
此妻難尋,夫複何求。
“燁兒,放鬆心態,放鬆,對……就這樣,深呼吸。”
蕭府,身為過來人的蕭父見兒子連洞房的門都不敢進,連忙走上去低聲的寬慰著,手把手的教兒子如何在洞房時放平心態。
這不,一個老的領一個小的,大半夜寒風颼颼的刮,嘴上的胡子都給吹得沒了形象。像是連太極一樣雙手一上一下的動著。
蕭燁覺得心髒沒有那麼激烈的跳動之後,終於呼出一口濁氣,望著窗戶上倒映出來的人影。
“爹,我又緊張了,怎麼辦?”蕭燁未經人事,白天人多他膽大,現在人少,沒了膽兒。
蕭父轉了轉眼珠子,心頭頓起一計,說道:“燁兒,你要是再緊張,就將蠟燭全吹滅,看不見了,自然就不緊張了。”
“我害怕……”
“去去去,別讓啟然等久了。”蕭父一邊說著,一邊將兒子推進了房門,自個兒將湊熱鬧的府人全都斥退,然後把院裏的大門鎖住,免得府中有些好奇人偷聽。
從來都是見麵互掐的父子二人,卻在這件事情上出奇的和諧。
被搡進來的蕭燁雙手緊扣住房門,他爹是要他的命啊,望著床上坐著的小嬌妻,赴死般的咬緊牙關,顫顫巍巍的將喜秤拿起,艱難的挪動著每一步。
“相公。”蓋頭之下傳來啟然嬌滴滴的鶯啼,這樣的聲音讓蕭燁更加的不淡定了,啟然平時不是這樣說話的啊,今夜怎會變得如此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