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暗自吃驚,沒想到日本人做情報工作會如此仔細,他都有些害怕石田了。
石田看出來了,說別擔心,工作細致是我們國家的傳統,我隻是在想,如果蔣家以情感詐騙的名義起訴你,而你卻能證明那孩子不是你的,那可能就不會輸。
修文聽了又驚又喜,喜的是他應該能熬過蔣家的官司了,驚的是石田太可怕,居然什麼都知道。
修文突然想,如果石田什麼都知道,去日本一事算不算趁火打劫?不過轉念一想,幹嘛要那麼心理陰暗,就不可以說人家是雪中送炭嗎?
原本打算晚上陪石田喝酒的修文,到底找借口說要去跟爺爺商量,走了。
修文一進門就看見了飯桌上放著的人參和阿膠。
他也沒在意,將石田給的盒子也放在飯桌上,然後小心打開人參舊包裝,將人參裝到新盒子裏。
在場的人都不傻,在修文一打開這隻精美的盒子時,大家都知道,這隻盒子才是專門為這株人參設計的。
果然,隨著修文將每一根分支都恰到好處地放入凹槽時,陸母先叫了起來,天呐,我看這盒子都值幾十萬,這株人參起碼也得一、兩百萬吧?
修文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合上盒子並扣好,提著上樓去了。
下樓後見大家還傻站在那,修文對陸母說,媽,你把飯桌上的阿膠也收了吧,我肚子餓了,要吃飯。
大家坐下,修文對陸父說,爸,菜這麼豐盛,喝點酒吧?
這個家裏,除了修文也就陸父知道要還錢的事,所以幹脆直接起身去拿酒了。
奶奶看了修文一眼,顯然在埋怨修文不懂規矩,怎麼能要父親都幫忙拿酒呢。
修文的確很累,就當沒看見。
陸父勸陸爺爺也喝點,陸爺爺還在生氣,沒理他。
陸父也就不管了,陪著修文一杯接一杯,把修文都有點喝傻了。
修文玩笑說,這當校長了,其它本事如何不知道,酒量卻是見長了。
陸父笑,說的確,當官的本事沒學會,情商也沒提高,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這酒量見長,所以,我也就隻能陪你喝酒了。
正說著,門鈴響了。
修文猜是花店老板娘來了,就對陸母說,媽,我喝多了,你去開門吧。
陸母毫不猶豫地起身開門去了,修文連忙對陸父說,你給媽訂的花到了。
陸父愣了愣,剛要問,就聽陸母在門口尖叫起來:“天呐,好漂亮的玫瑰花!”
老板娘說:“這是陸校長送給夫人的,我是花店老板,來送花的。”
陸母連忙說:“快進來吧,進來坐坐。”
老板娘一看室內裝修也有些呆了,不過她還是先跟爺爺奶奶問好,然後跟陸父問好,最後看修文的眼神就有點火辣辣的了:“陸總好!”
見陸母去找花瓶,修文問:“雨瑤還好嗎?”
這一問直接澆滅了老板娘眼中的火花,連忙說孫小姐挺好的,已經出院了,花還要繼續送嗎?
修文說,她家不好進,你就別去了,謝謝!
老板娘立刻知趣地告退。
等陸母將花插好,修文這才玩笑說,爸,你剛才還說情商沒提高呢,你瞧媽都年輕20歲了。
陸父笑著沒吭聲。
陸母也顧不得許多,在陸父臉上親了口。
修文見此突然玩笑說,爸,你不會給其他女孩子也送吧?
說得陸父母都一愣,陸母立刻說,老實交代。
陸父忙說,現在管得那麼嚴,誰敢呀?再說,我跟你沒法比,縱使想送,也沒人要呀。
說笑著,兩人又喝了好幾杯。
陸母一高興,也拿出杯子跟爺倆各碰了一杯。
唯獨爺爺不肯喝,弄得奶奶也沒法端杯。
修文見爺爺死活不肯喝,無奈之下隻好一本正經開場:“祖屋項目是我個人借了文婷八百萬開始實施的,目前項目進展良好,款項也已經付了四百多萬,還有多少要付不大清楚。當然,如果項目停止,要賠償多少也不清楚。”
在場的,除了陸父,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修文演的是哪一出?
修文掃了眼大家,這才繼續說:“是我欠考慮,當時沒寫欠條,也沒書麵說明,這八百萬用來幹嘛。
現在蔣小姐做人流並栽贓給我,還逼我跟她成婚。我不答應,所以蔣家要我立刻歸還八百萬。
蔣家律師說了,如果不趕緊還,蔣家將以情感詐騙的罪名起訴我,因為數額巨大,我肯定要坐牢。
所以,必須還錢!
我查過賬了,目前我的存款能湊齊四百萬,勉強夠已付部分,但後麵肯定還有款要付,這就得砸鍋賣鐵了。
我們家唯一值錢的,就是這套房子。所以,將房子賣掉,大概能保我不坐牢。
這樣一來,不僅項目徹底完了,我們也得住回那套兩居室去。”
大家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再回到從前?能回去嗎?
修文表情有些沮喪:“我想過很多辦法,違法的、不違法的,都想過,但行不通。
石田是日本茶道協會的會長,他得到消息後決定幫咱們,投八百萬。前提是爺爺去一趟日本,跟他們作一次交流。”
“你想都別想。”陸爺爺很決定地否決。
“我剛才又跟石田商量過了,充分考慮到爺爺的感受,所以我們決定隻讓爺爺去日本看病,交流的事由我完成。”修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