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賭場後,景蕭錦戴回麵紗無所事事地在街上閑逛著。
“你趕不趕時間?”她看向扶影。
扶影聳了聳肩,說道:“不趕。”
景蕭錦抬頭看著他,不知覺地打量了下他的個頭。
這個月來怎見著了這麼多“高人”,一個賽一個頂天。
扶影反問道:“想去哪兒玩嗎?”
景蕭錦怔了怔,這人要麼真的閑,要麼就是了解她。
不過他一個城主怎麼會這樣得空?
景蕭錦深深睨著他,倒沒說什麼,畢竟她還假裝著不知道他的身份。
難得出來一回,玩是自然不能落下的。
“你可有好去處?”她問道。
“要不去客棧?”扶影狡獪地笑道。
景蕭錦愣了愣,驚異道:“客棧?客棧有什麼玩的?”
“睡覺。”扶影解釋道。
“……”她本就驚愣的表情升級成吃癟,“要睡你自己去睡。”
說完,扭過身就走。
“……”扶影看著她的背影。
怎如此耿直?
景蕭錦往同在中三街的醉香居走去,扶影跟在了她的身旁。
醉香居顧名思義就是個酒館,大大小小的酒罐子陳列在酒館的門前,每個罐子都白紙黑字標明了酒的外稱。
在酒罐子中忙碌十足的微胖婦人不是香娘還能是誰?
景蕭錦想著等客人少了才上前問候,扶影陪她在酒館前稍等了片刻。
誰知酒館前突然冒出個砸場子的酒鬼。
“臭婆娘,你這家酒館怎賣假酒!?”那酒鬼的大嗓音一下子引來了街上許許多多行人的注意,“老子買了八十兩,通通是假酒!不賠錢老子砸光你的酒罐子!”
景蕭錦在一邊,看到後就悶怒地想衝上前去。
香娘家的酒真不真滿城人都清楚,這酒鬼這般撒潑,是想壞了醉香居的名號那?
然而,扶影拉住了正要上前的她。
“你是偷偷摸摸出來的,別太招搖。”他提醒道。
“香娘是啞巴,怎對付得了這樣不講理的酒鬼?”她外露的眉眼盡是憤慨。
“那你戴上這個。”扶影將自己的帷帽頂到她的頭上。
景蕭錦看了眼他的臉,卻發現他醜了很多。
“你…?”她一臉疑惑。
“小小障眼法罷了。”扶影輕笑道。
“喔…那我過去了。”她再仔細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去醉香居。
酒鬼還在破口大罵著,香娘凝眉冷冷瞪著他,處變不驚的氣華力壓那個無理的酒鬼。
她在京城行商賣酒五年有餘,從來沒賣過假酒,釀酒時但凡不仔細加多了一勺子水都要盡數遺棄。
為人處世童叟無欺,口碑一直以來都是極好的,此人無腦一上來就亂噴,能取信於誰呢?
許多酒客都紛紛上前唾棄那酒鬼。
“你小子喝過幾兩酒?分得清真假?”
“瞧你這口水沫子噴的,怕不是口水太多了衝淡了酒味吧?”
“香娘你都敢汙蔑,瘋了吧?”
見這麼多人幫著香娘,景蕭錦呼了口氣。
“你們算什麼玩意兒?老子說酒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不信你們來老子肚子裏試試,這酒要是真的老子吃一斤酒渣!”那酒鬼仍斬釘截鐵地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