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家裏的冬瓜也切了曬,用刀旋著片成條,由於冬瓜水分大,還得放在幹淨的草木灰裏,使勁的揉搓,讓冬瓜片往外滲水,然後掛到繩子上曬。
悠悠想起春天吃的燉冬瓜幹,不僅有冬瓜的清爽還非常勁道,相當的好吃,就要姥姥也曬冬瓜幹。
悠悠家分的冬瓜都燉肉吃了,姥姥就在集市上買了十幾個大冬瓜,二分錢一斤,真便宜啊。
吃晚飯的時候,迪迪自己就啃了倆雞腿,還喊著要再吃一個,看來是饞狠了。悠悠怕他撐著了,就拍了下他圓圓的肚子。
“已經夠大了,不準再吃啦,要不以後姐姐不給你買了。”迪迪怕的就是以後不給買了,看了眼燒雞,扭頭走了,幹淨利落,敢情他還懂得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
第二天,是農曆的七月初二,陽曆是八月初八,這天立秋了。農諺:“立了秋,掛鋤勾。”悠悠替媽媽慶幸,總算不用鋤地了。
可天氣照常熱,連著幾天,中午的氣溫都在三十五度以上。悠悠就問姥姥:“不是立秋就到秋天了嗎,咋還這麼熱?”
姥姥的回答是:“立秋悶熱十八天,寸草結籽。”
悠悠聽了哀嚎:“這得熱到什麼時候啊?”陽曆進入6月,從麥收開始,中午就熱到了三十多度。到了8月8日立秋,還得再熱十八天,那不是到8月底了,這是要熱仨個月啊。
前世的悠悠本來就宅,再加上身體殘疾,夏天更是呆在房間不出門。裝著中央空調的室內,始終保持在25°左右,哪裏知道夏天酷熱的滋味啊。
今年可算是知道了,真難熬啊,虧得自己有事沒事還能躲進空間。不然,想想就害怕。
天氣熱歸熱,不過空氣濕度好歹是降了下來,沒有以前那麼悶熱了。早上和晚上的溫度也降了下來,最低溫度在25°左右,晚上終於可以睡個舒服覺了。
姥姥的西瓜醬豆也醃好了,打開缸口,撲鼻的醬香味飄了出來。姥姥用幹淨的勺子舀出一碗,淋上香油,放在鍋裏頭溜一下,味道更好了。
悠悠用饅頭蘸著西瓜醬,吃了一口。醬香、西瓜香、芝麻油的香味合在一起,味道好極了。盡管西瓜醬鹹味較大,但一家人每頓飯也得吃上一大碗。
村裏頭的其他人家也都是同樣的菜色,雖說吃不起那麼多香油,但也會用筷子在香油瓶子裏頭蘸一蘸,象征性的滴上兩滴,也算是吃個味道。因著筷子上有水,這水就沉到香油下麵,那香油瓶子裏頭吃了一年也不見少,甚至還變得更高了一點。
這也是窮,沒有辦法。
後來,悠悠專門在網上查詢了西瓜醬豆,才知道它是魯西南地區的著名小吃,還上過央視的飲食欄目《舌尖上的中國》,隻是到了她那個時代,好多人都說醃製食物不好,也就不太有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