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倉儲庫房裏豐富的物資,想到自家窘迫的生活,悠悠有種捧著聚寶盆要飯吃的感覺,迫切的期望能找到一個把倉儲裏的東西拿出來的可靠辦法。
可是在智腦中悠悠得知,改革開放以前,實行的是計劃經濟,物資由國家統一調配。嚴厲打擊倒買倒賣,投機倒把的行為。
農村的集市雖然存在,但僅限於自家生產的少量產品的相互交易。盡管黑市在75年時已成公開的秘密,也隻是個別緊俏物資的少量交易。
這個年代農民收入主要來源於工分和家庭養殖,養豬羊賣的大宗錢攢著辦大事,吃鹽點火的錢從雞屁股裏往外摳。
悠悠想著自己五歲的小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買沒法買,賣不能賣,靠自己掙錢養家絕對不可行。
無中生有地天上掉元寶,據悠悠現在的認知,無論扔自家院裏多少錢,就是迪迪撿了也知道交到警察叔叔手裏邊。
這也不中那也不行,急的俄直撓牆,悠悠糾結了一個下午,也沒能想出個萬全之策。
晚上做飯時,姥姥在鍋底掏出來一火盆底火,抓了一把幹辣椒放在火上烤焦,和悠悠拿出來的二十來粒焦華生一齊搗碎,鐵飯勺裏放了半勺豆油,在火盆上加熱到沸騰,倒入辣椒麵裏,香辣味撲鼻而來。
昊昊拿起一個雜麵包子,一掰兩半,遞到姥姥跟前。
“真香啊,姥姥多給我放點。”
爸爸衛華趕忙出聲阻止:“媽,少給他點,辣椒吃多了上火。”
看哥哥吃的香,悠悠也有樣學樣。哪知一口咬下去,還沒下肚,就被辣得咳個不停,爸爸趕緊遞過來一碗溫開水。
“趕緊漱漱口,這都被辣多少回了,咋就不長記性。”
悠悠的臉刷的紅了,自己都奔三的人了,為口吃的真不好意思。不過,家裏人根本沒在意,還以為悠悠臉紅是被辣的。
晚飯是清水溜雜麵包子,辣蘿卜葉粉條餡。雜麵包子皮厚餡多個大,一個至少三兩。
單獨給姥爺和兄妹仨溜了白麵的菜饃饃,昊昊說自己大了搶著吃雜麵包子,沾著辣椒一口氣吃了3個菜包子。姥姥說是隨了老姥姥家人的大飯量,又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悠悠也拿了個雜麵的包子,一口咬下去,隻啃了一層皮,連餡都沒看見。雜麵的包子皮硬邦邦的,悠悠使勁嚼碎了,咽的時候還是挺費勁,關鍵是拉嗓子。
啃了好幾口,終於吃到餡了,青菜味中泛著淡淡的苦味。盡管幹辣蘿卜葉用水泡軟了,依然十分勁道,吃著墊牙。餡裏麵放的粉條很少,幾乎看不到。油放的更少,悠悠就沒吃出香味來。
爸爸看悠悠吃的艱難,笑著把她手裏的包子拿走了,遞給她個白麵的菜饃饃。
“你還小,嗓子眼細,別跟哥哥學了。”
悠悠心裏那個疑惑啊,後世的雜麵饅頭比白麵饅頭口感好多了,按說這個年代的雜麵幹糧應該更加美味,沒道理這麼難吃啊。
剛吃完飯,二爺和二奶奶就來了。二奶奶用手巾包了六個花糕鼻子。姥姥看到急忙說:“二爺,您這麼做是外氣(外道)俺。”
“外氣什麼,今天你給二爺長臉了,二妮婆家的領客的一直誇,說較天(經常)領客陪客頭一回見這樣好看又好吃的席麵。”
農村的計時喜歡用農曆,為了便於區分,今後文中陽曆就用阿拉伯數字,比如1975年6月10日。農曆則用大寫的一二三,如六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