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青龍大街。
一個胡人打扮、貼著小胡子的人三步兩步繞過了擁堵的人群,到了一家客棧下麵,朝附近觀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京畿府衙的差役和城防軍巡邏之後,朝後麵招了招手。
那人的手還沒有放下去,在人群中突然同時鑽出了好幾個人,這幾個人雖然極力想向外界表明互相沒有關係,但是他們幾人的餘光一直沒有從周圍人移開過。
終於,這幾個人都走到了客棧,帶頭那人扯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袖子,示意去樓上。
那人點點頭,隨後帶頭向樓上的頭房走去。
一走進頭房,那人發現裏麵已經坐滿了很多人,衣著均樸實無華,但是從他們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來看,一定都是各路神仙。
“張侍郎!既然進來了,就可以把假胡子給撕下來了。”對麵一個人招呼他。
“嗯。”說著他就將胡子撕了下來,原來他就是原吏部侍郎張德貴。
說著,他用眼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發現裏麵有不少熟人,都是曾經縱橫帝都一方的人,他們上有朝廷的文臣武將,官職最大的甚至到了尚書級別,下也有青樓老鴇和地痞流氓。
“常大人。”張德貴悄悄地問一旁的工部尚書,“這下是誰麵子這麼大,能把這麼多人都召集起來,其中有些人還是地痞流氓,是根本不會理會朝廷的事情的。”
工部尚書露出了調侃的神色:“要我說你張侍郎果然是實誠人呢,這群地痞流氓別看平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旦動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找你算賬,你就瞧好吧。”
過了一會兒,房門又開了,不過這次,卻走進來兩個黑甲武士。
在場的許多人頓時嚇得麵如土色,有的都已經快滑到地上去了。
卻不知,兩個黑甲武士頓時轉身,為一個人讓路。
那人戴著一頂鬥笠,鬥笠上的輕紗將麵容遮得嚴嚴實實。
但是張德貴為官也有幾年了,一看到這個體型以及打扮,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在他腦海中閃過。
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直接跪下:“臣參見太後娘娘!”
眾人聽了,一個個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也紛紛跪下了。
“唉。”輕紗裏麵發出了一聲輕歎,“哀家本想喬裝打扮前來傾聽一下諸位的意見,可無奈還是被張愛卿給認出來了,既然如此,諸位繼續討論吧,哀家今日就是來旁聽的。”
被太後這麼一說,本來有很多話的眾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最後,還是青樓的老鴇最先開了口:“各位大人,要我說呀,現在那個拓跋爍最是可惡,他什麼理由都沒有,就讓官兵把我們場所給查封了,咱們也是要吃飯的呀,現在位置又這麼難找,姑娘們又不願意去伺候那些胡人,現在我手下一堆姑娘們沒客接,一個個都等著吃飯呢,這讓我怎麼辦呀!”
“對!老鴇子說得對!”這話引起了幾個開賭坊的和地痞流氓的共鳴,“這個拓跋爍也是不分由說就派兵來把我們賭坊給查封了,我們哪敢說話,我們一個當家的去理論幾句,直接被當兵的抽了幾個大嘴巴子,那當兵的還說下次再敢在他們麵前理論直接一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