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冀地石城。
“快看啊!這些都是什麼?”軍營中的大批魏軍士兵和早起的老百姓都看到了貼滿了大街小巷的布告,上麵寫著觸目驚心的八個大字:大魏即將割讓冀地。
百姓們都麵麵相覷,他們心裏很是害怕,一旦大魏割讓了冀地,自己不就是變成大魏遺民了嗎?但是迫於大魏的高壓政策,百姓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被魏軍聽到而背上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
很多魏軍士兵,在看到這張布告後,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許多在冀地駐守了多年的魏軍老兵更是直接揚長而去,他們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觀看布告的人群中有一個姓宋的參將,是大魏冀地駐軍某師師長,他見此也隻是暗自歎了一口氣,準備回軍營。
“大膽!”一個油膩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滾圓、滿臉橫肉的魏軍將領走了過來,此人姓黃,但是底下的兵士們都給他取了個外號“棕熊”,他是李友賢的親信,此次來到石城,就是為了防範抗命的士兵嘩變,為此他帶了近萬名親兵,氣勢洶洶地來到了石城。
棕熊不依不饒的大吼道:“你們這群懦夫,刁民!居然在這裏公然圍觀反動言論!來人哪!全都給我燒了!”
話音剛落,數十個魏軍士兵衝了上來,將牆上的布告紛紛撕下來。
“看?你還看?”棕熊頓時勃然大怒,因為他看到一個魏軍小士兵不時地還往撕爛的布告上瞟了幾眼,認為這就是抗命行為,按照大魏軍規,按罪當斬。
隻見棕熊手中白光一閃,噗嗤!那個小士兵的肩頭頓時飛濺出了一朵血花。
“啊!”那個魏軍小士兵捂著流血的肩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著鮮血。
“黃將軍!”宋參將厲聲喝道,“你這是虐待士兵!況且這還不是你的士兵!他屬於我的部隊,理應由我來管教!”
“宋參將。”棕熊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說這是你的兵?這應該是陛下的兵,我看你是擁兵自重!你是不是想成為第二個慕容麟啊!”
宋參將的腦門上滲出了冷汗,但還是咬著牙說道:“大魏刑法裏明確寫著,若是朝廷命官已經明確是誣告並且有五人以上作證,可以將汙蔑的人先斬後奏!”
說著,四周的魏軍士兵們紛紛圍了過來,手也是紛紛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你·······”棕熊有些怕了,開始後退。
“將軍,眾怒難犯,還是見好就收吧。”一個親兵勸道。
“唉!”棕熊長歎一聲,趕緊讓親兵開路,趁亂溜走了。
午夜,魏軍軍營。
宋參將獨自一人孤獨的走在軍營的陰暗處,心中思緒萬分:自己也在冀地鎮守了許多年,現在看著冀地被割讓卻無能為力,手下的部隊也是天天被上頭來的欽差欺負,混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顏麵麵見家鄉的人。
宋參將還在精神世界裏神遊,突然一雙大手將他拉回了現實世界。
毫無防備之下,宋參將就被拉到了兩頂軍帳的中間處。
“誰!”宋參將失聲喊道,同時想拔劍戰鬥。
“將軍莫慌,是我。”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萬順!”宋參將有些驚喜,趕緊將來人拉到近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老相識——姚萬順。
“萬順,你不是在開城之戰裏失蹤了嗎?你怎麼會········”
宋參將剛要拋出一大堆問題,姚萬順就製止他說道:“此處當心隔牆有耳,還是到將軍營帳裏去說,另外我要帶將軍認識一個人。”
兩人一直走到了宋參將的營帳裏,期間有一個衛士裝扮的人一直跟著姚萬順。
兩人到營帳裏坐了下來,宋參將說道:“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沒想到姚萬順隻是微微一笑道:“一會兒見了那個人,您就全明白了。”說著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手。
這時,門口那個衛士突然走了進來,摘下了鋼盔。
“齊王殿下!”宋參將不由得站了起來,來者正是大齊皇帝拓跋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