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君將手插回褲兜裏,往後一靠,依靠在梯子上,左右腳交叉,不屑地抬起下巴,慵懶地掃了一眼紀以安,邪魅的一笑:“有趣有趣,我這泥菩薩能不能過河,也要看這河水湍不湍急。不過,倒是多謝掛心了。”
紀以安回之一冷笑:“那要看雨是否大,洪水猛不猛了。”
紀以安從床上下來,提起包裹,走到門口,又折回來。
踱步到我麵前:“石小沫。恭喜你成功找到一棵可以暫時一避風雨的樹。你可一定要利用好你這張楚楚可憐的臉,好讓這位泥菩薩多庇佑你一段時間。”
說完,轉身就走,順帶再送我一個冷到極致的眼神。
我一挑眉,回敬紀以安一個更冷的笑容。
我掙脫開穆梓君的手臂,冷冷的看著他。
“石小沫,你……”穆梓君眉頭一皺,麵色有些緊張,欲跟我解釋。
“很好玩吧?”我涼涼地看著他,壓抑著我的怒氣,“很好玩是吧?穆梓君,這樣戲弄我很爽是吧?”
我還沒玩夠之前……我還沒玩夠之前……所以,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一個笑料,一個消遣。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戲弄我。什麼崴腳,什麼發燒,什麼論壇裏的緋聞,都是消遣。他穆梓君是誰啊?赫赫有名的H大校草美男,計算機天才,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的穆大少,我算什麼?
“石小沫,你聽我說,我剛才隻是這樣說給紀以安聽的。我沒有想過玩弄你,我真的……”穆梓君上前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說道。
我狠狠地抽出我的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說給紀以安聽的,有什麼必要麼?說給紀以安聽,可也是實話不是麼?你腳明明已經早就好了,還要我傻乎乎地給你跑前跑後伺候你,恐怕你那發燒也是假的吧?你救了我,我就要這樣像小醜似的讓你玩弄麼?”
“不是,石小沫,你聽我解釋……”穆梓君聽了我的話,連連搖頭,眉頭緊皺。
“不用解釋。反正我也不在乎。”我冷冷地打斷他,壓抑著心裏那股不知名的難受,我不在乎他,就如他不在乎我一樣。
穆梓君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張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我撇過臉不再看他。走到桌旁,從包包裏拿出手機。
“這個,還給你。我想,以後再也用不著它了。”
穆梓君盯著我手上的手機,麵色越發的難看,牙關緊咬,重重地呼吸著:“我穆梓君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往回收。”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出門。
我看著手裏的手機,微微一扯嘴角。送出去的東西,從不往回收,穆梓君還真是大方霸氣呢。我把手機鎖到抽屜裏,呼出一口氣,我該去買塊手機了。
我重重地躺倒床上,也沒了去圖書館的興致。我還沒玩夠之前……我還沒玩夠之前……這就話就像一局魔咒一樣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我深深地吸一口氣,想要把從剛才就堵在心口的那口氣疏緩過來。卻發現更加難以呼吸。
眼淚伴隨著嗚咽聲慢慢浸潤眼眶,我蜷縮起身子,用力咬著下唇,爭取不讓眼淚掉下來。
有什麼?不就是個穆梓君麼?他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連朋友都不是,不是!!可是,為什麼心裏還是澀澀的?還是委屈的難以呼吸?
門被輕輕地打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到我床邊停下。然後,一直溫暖的手撫上我的肩膀。
“石頭,你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