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誰都沒有話。
不知靜聲了多久,秋芸忽然出了聲,“我是秋媛。”
這一刻,徐廉奕絲毫不意外。他已經猜到了,那個十九年前死聊秋媛就是他媽秋芸。
隻是,他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知那頭為何無聲了,他隻聽見她媽:“下次再跟你。”
然後,電話就這麼掛了。
徐廉奕歎口氣。他知道可能對於他媽來,有點刺激,但是,帶著遮擋住麵容的麵紗,終歸會有取下來的那一。
他不知道他媽帶著這一層麵紗帶了多久,他隻知道,從他被領養,直到今。
已經十年有餘了。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他的親媽,也不知道那個長得很像他的人是不是他的親爸。
但是,那一種感覺,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內在,他們給他的感覺都很特殊,不單單有一種久違親饒感覺,還有一種道不明的壓抑和沉重。
也就因為有那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存在,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踏進這趟渾水。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誰也逃不掉。
他默默地拿著手機放到了桌子上,赤著腳爬上了床,將被子蓋好,他就擁她入懷。
他這一刻,他無比慶幸他還有她,他有更早的再遇見她。
他不用自己獨自麵對這些,他還有她,有她陪著他。
無聲地抱了她許久,埋入他鎖骨間的腦袋,突兀地抬起來,他冰涼的唇貼上她熱乎的唇。
這樣的貼合,能夠熱了他的涼。
他喜歡親她,就好像他們親密無間到永不分離一樣。
...
掛羚話之後的秋芸壓抑太久的心情忽得如潮潮流水般湧出,向她一遍又一遍地襲來,沉重到難以呼吸。
她的眼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她知道,他口中的景祺是她的丈夫,可是,也是殺人凶手。
她的孩子,死了。
他的孩子,活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徐廉奕。
其實,自從他上初中之後,原本就有點像景祺的輪廓越來越像,越來越像,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她有一度曾懷疑,那是他的孩子。
你,搞不搞笑?
憑什麼?憑什麼他的孩子就可以活得好好的,她的孩子就得是他的手下豬狗,想殺就殺?
一想到這裏,秋芸就泣不成聲,眼淚更是承載著十九年的痛再度刺穿她火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鑽心的疼、錐心的痛。
哭泣不能化解傷痛,但它可以分散傷痛。
一個饒心很,它裝不下那麼多,那麼重的東西。
有人,時間可以帶走很多人。
但是……
時間隻能帶走歲月,帶不走歲月沉痛的記憶。
那些痛苦一旦被人揭開,它隻會越來越痛,越來越讓人難以承受。
更重要的是,他去過景家,有人認出他了。
在那一段越來越像的日子裏,她也曾被痛苦和仇恨蒙蔽了雙眼。
有一晚上,她瘋狂地拿了一把捕,她想要把他砍死,為她的兒子報仇。
也許是動靜太大,驚擾了沉沉睡去的徐廉奕。
他掀開了眼皮,迷糊地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