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郎,我撐不下去了。”
躺在林山旁邊的劉媛看著破茅草屋頂,一臉沮喪,像蔫了的花,毫無生氣。
“媛媛,想想咱們的女兒羽柔,想想肚子裏未出世的小生命。”
林山拉起妻子的手,緊緊地握住,想要給妻子活下去的力量。
“不,我不想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活在這樣惡劣的壞境中。”
“山郎--”劉媛哽咽著哭了起來。
林山一想到現實的處境,隻能無聲地安慰自已的妻子。
這孩子的到來,對於林山和劉媛來說,實在太意外了,就前幾個月放縱的一次,就中了。
今晚的林山和劉媛,輾轉反側,為了明天勞動能更有精力,硬是讓自己睡過去。
“林山,你的信。”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爺站在田埂上呼喊著。
“林山?”
正在挑石塊的林山停頓了一下,劉大爺喊著的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林山,就是你。”
劉大爺指著不遠處正幹著活的林山。
林山,就是這個世界林羽柔的父親,一位上都學府的父子。林山是個孤兒,這也是為什麼林羽柔沒有被寄養在親戚家,而被放在了林山的好友家。
流放到溪元村的近10年中,林山挑過糞,挖過溝渠,開墾過荒地……,總之各種又髒又累的活都逃不過。
因而,在劉大爺的印象裏,一開始剛到這個農場的時候,林山還是挺有精神氣的小夥子。
但是現在的林山在高強度的勞動下,整個人變得又黑又瘦,臉上的褶皺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
“劉大爺,真的是寄給我的信?”
林山到接過信,都還是感覺不可置信。
因為自從來到這個農場後,林山和劉媛夫妻倆就沒有收到過一封信。所以林山沒有敢第一時間去拿信。
劉大爺信送到後,沒有停留太久,天實在太熱了。
等劉大爺走後,林山看了信封上的寄信人的姓名後,一個大男人,眼眶變得紅紅的。
“林山,誰給你寄的信。”
流放到這裏的人,幾乎很少人會收到來信和包裹,因為這兒是最差的地區,來這兒的都是人為被動選擇的。這些人大多是孤生寡人,沒什麼好的朋友或親人。
所以對於林山能收到信,既好奇又羨慕。
“是我的閨女。”
林山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並揉了揉眼睛。
“你家閨女,用心了。”
旁邊一同幹活的人誇獎起林羽柔來。
“嫂子知道這個消息,肯定高興壞了。”
“是的嘞。囡囡可是你嫂子的心頭肉。”
此時此刻的林山很興奮,很高興。再火辣,再毒的太陽,也影響不了林山的好心情。
離中午吃飯還有一段時間,林山將信放到一旁的石塊下。等中午吃飯和妻子一起讀女兒的來信。
和往常不一樣,林山一放下手中的夥計,就迫不及待地拿著信自己跑著走了,沒有和其他人一同回去。
“媛媛,媛媛,咱們女兒,羽柔給咱們寄信了。”
還沒到院子裏,林山就開始大叫了,開心地像個孩子。
聽到了林山的話後,劉媛還沒等大堂的飯菜擺放好,就激動地去找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