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飛走了,那些用生命溫熱過的時光也一去不複還,留下來的隻有漸漸模糊的她以及那一絲淡淡的惆悵。
今日此時,陳媛看著正在那裏扯謊的蔣帥,久久不能回神。她想,得罪過他的人,終究落不著好。那麼,她是否也是如此。當年,他是不是也騙了她。他壓根就沒有替她向於飛告白。可時至今日,她才明白。
陳媛一直以為,她能看透蔣帥。如今才知道,她狂妄了。
當蔣帥掛了電話,就看到陳媛那愣頭愣腦的模樣。他說得這麼嚴重,怕是把她嚇壞了:“不用擔心,我會解決這些問題的。”
“你撒謊。蔣帥,你撒謊。”陳媛定定地道。
“你再胡說些什麼?”蔣帥鄒了鄒眉頭。
“你撒謊!”陳媛沉靜在自己的情緒裏不能自拔。如果當年,如果當年蔣帥不曾撒謊,她也不會去告白。那麼,她隻會把對於飛的愛慕深深藏在心裏,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淡去。等她再長大些,未必就不能體會到蔣帥的好,也不會辜負他。那麼,他們也不會是今天這樣子。
“蔣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作繭自縛。”這是陳媛心裏唯一的想法。那麼,她便不再欠他了。真好,她不欠他了,他不愛她了,正好一拍兩散。不,他們從來就不曾再一起。
“你在無理取鬧些什麼?我這邊談得怎麼樣還要和你報備麼?別忘了我是你上司。”蔣帥以為陳媛指的是他給BOSS打電話告狀的那件事。
陳媛笑了笑,道:“怎麼做是你的事,但願你日後不要後悔,做人留一線。”
“我做事一向對得起自己,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隻是你能不能別這麼笑。本來就醜,這麼一笑就更醜了。”陳媛的笑裏有自嘲,有不屑,又有一絲兒寒涼,蔣帥看了瘮的慌。他繼續說道:“職場上的事你不懂,太過於軟善不行,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這管我什麼事?您愛怎麼著怎麼著。您是我上司,我哪管得著您呢?我買票先回去了,您去辦事吧!”陳媛拉下臉,恭敬嚴肅地說道。
蔣帥被陳媛揶揄,半晌無語,踟躕了良久才道:“昨天坐火車累了,去賓館休息,好歹來了H市,玩兩天再走。”
陳媛本想說:“謝謝您的好意,免了。”可是一想自己有什麼立場拒絕上司,況且這樣的好事,跟公費旅遊沒什麼區別,就答應了下來。
隻是陳媛進房之前,蔣帥囑咐她:“休息一會兒,別睡太死。中午有個飯局,我和你一起去。”
“行。”就當是免費公款吃喝,“不過先說好,我到時候隻管吃,進酒拉關係打官腔什麼的,我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