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
天邊已收起了原本的雨水,吐露出似有若無的日影。
容景櫟接到賀寒的電話,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猶豫了下,最終撥通了林森的電話。
“念念,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林森剛到達病房,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說話的人聲音格外柔和,小心翼翼,像是生怕驚醒了什麼似的,隻是看不清說話人的表情。
容景櫟瞥了眼林森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要是念念醒了立刻通知我!”
容景櫟嚴厲的對林森說著隨即又轉頭看向門口的兩個保安:“除了林森以外,不準任何人進入病房!”
“是,少爺。”
……
容景櫟離開10分鍾後,林森也踏出了病房。
“林醫生你要去哪啊,剛剛少爺讓你照顧夫人。”其中一個保安上前攔住林森的去路。
“我去拿病曆本!”林森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兩個保安對視了眼,隨後剛剛那個開口的保安繼續說道:“那林醫生,你快點去吧,等會夫人醒了就不好了!”
“你們夫人最早也要明天早上醒。”林森白了眼,隨即離開了病房。
等林森再次回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手裏多了一份病曆本,旁邊多了一個護士。
“林醫生,少爺說了除了你不能讓其他人進病房。”保安攔住了跟隨林森一起進病房的護士。
“我哪次替大小姐檢查的時候沒帶護士?”林森反問。
“你昨天就沒帶!”保安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林森:“……”
真是什麼樣的老板,就有什麼樣的下屬,一開口總是堵得你啞口無言……
“我十次有七次帶了護士,你們是第一次守在門口嗎!第一次看我進病房檢查嗎!”
林森的語氣明顯有些生氣了。
最終保安也沒再說什麼了,林醫生說的也沒有錯,以前林醫生帶著護士進去檢查的時候,老板也是同意的。
見保安不再說話,護士即刻就跟著林森進了病房。
護士一路走到病床前,林森在後麵關上了房門。
“大小姐,這就是小小姐。”林森對眼前穿著護士裝的女人說著。
女人揭下口罩,露出她的麵容。
鵝蛋臉上盡顯憔悴,即使濃重的脂粉的也沒能遮住,大概是40來歲,看似潔白地臉頰露出些許枯黃,右臉頰有一道淺淺疤痕,要是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女人的眼睛直盯著病床上的女人。
20年了!
她終於見到她的女兒了!
“她的朋友家人……都叫她清清嗎?”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的大小姐,但是小小姐的丈夫叫她念念。”
“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女人伸手想要觸碰一下病床上的這張臉蛋,但在手快要靠近時,停了下來,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兒,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女人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老天爺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不公平!既然讓我的女兒活了下來,為什麼不早點讓我查到事情的真相!
早點讓我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