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媱手指放在施老夫人的脈搏上,許久,拿起,“老夫人的氣管不是太好,稍微受寒或者吸進一些髒的空氣就會不停咳嗽。”

“另外,頭疼是因為施老夫人睡眠不足引起的。大概是咳嗽的多了,基本上睡不好。”

施老夫人點頭,“確實,每到冬日,老身經常整晚整晚的咳嗽,頭也經常疼。夏日基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因為冬日燒了煤炭的原因,施老夫人呼吸的空氣不好,氣管就會強烈不適,從而引發劇烈咳嗽。”

穆清媱看了一眼放在不遠處的空碗,那是午膳後施老夫人剛喝下的藥。

“再一個就是施老夫人現在喝的藥隻是簡單的溫潤,起不到多大效果。”

大概是看施老夫人年紀大了,太醫不敢用太猛的藥。

可這樣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拖下去隻會更嚴重。

“那,不知王妃能不能幫老身開一副藥?”施老夫人因為咳嗽已經非常難受,所以知道能治愈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自然沒問題。”穆清媱看了一眼船內,“不知這裏有沒有紙筆?我寫個方子,施老夫人晚上回去試試。”

施老夫人臉上笑意漸深,對自己身後的老嬤嬤擺手,“好好,這裏有紙筆。”

穆清媱點頭,待那老嬤嬤拿了紙筆過來,穆清媱想了一下,寫下一個藥方。

“劑量一定要掌握好,若是多了會對施老夫人的身體有害。”

施老夫人點頭,“老身明白,多謝王妃。”

“施老夫人不必客氣。”

穆清媱寫完,沒有再多說,站起身出去了。

程老夫人笑著,“你晚上試試,媱丫頭肯定不會說謊,這藥肯定有用。”

“好,我相信你,也信王妃。”

要是穆清媱不打算給她看,隻象征性的把把脈,像那些太醫一樣開一副無傷大雅的方子就好了,沒必要提醒她用藥小心之類的。

程老夫人心裏也很高興。

穆清媱剛剛毫不猶豫的應下,是給足了她麵子。

走出去的穆清媱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對施老夫人,她是無感的。

這次點頭純粹是因為開口的人是程老夫人。

幾人在船上悠閑的度過一下午,在看到岸邊點起火把,還隱隱聽到馬蹄聲的時候,船緩緩靠岸。

“是他們打獵回來了吧?”

“對,走,咱們去看看。”董嬌聽著那邊好像十分熱鬧,一下船拉著火舒就準備跑走。

穆清媱伸手拽住她,“等等,跟老夫人她們說一聲再去。”

董嬌吐吐舌頭,“哦哦。”

幾人轉身看著走在後麵的兩位老夫人。

還沒開口,程老夫人笑著擺手,“去吧,你們跑得快,我們兩個在後麵跟著慢慢走。”

“好。”

“祖母,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去吧。”

四人笑笑,腳下步子加快,朝高台附近跑去。

那邊行禮聲傳來的時候,四人也剛好走近。

皇上心情非常好,不等人跪下去就直接讓平身。

“哈哈,今日就吃朕和眾臣獵回來的野味。”皇上看上去氣勢十足,“貴妃,過來看看朕獵到的狼,到時候把皮毛剖下來給愛妃放在軟榻上保暖,如何?”

司貴妃根本就不看地上那已經死掉的狼,直接半靠在皇上懷裏,“不管皇上送什麼給臣妾,臣妾都喜歡。您這出去一整日,人家都擔心死了。”

“哈哈哈......”皇上看著撒嬌的司貴妃,用手摟住司貴妃的腰身,“愛妃說的可是真的?”

司貴妃嬌嗔的扭了扭身子,“皇上~臣妾的心意您還不知道嗎?”

“好好,朕知道愛妃記掛著朕,這次......”

穆清媱站在稍遠的位置看著這一幕,視線移到皇後臉上。

皇後依然端著得體的笑站在高台上,並未因為皇上叫了司貴妃而有半分不悅。

晏梓臨一身簡單的勁裝,緩緩朝穆清媱走近。

穆清媱迎了幾步,上下打量著,“有沒有受傷?”

“沒有。”

“我把脈看看。”穆清媱不由分說拉過晏梓臨的手。

晏梓臨也不反抗,任由穆清媱把脈,嘴角帶著輕柔的笑。

跟著晏梓臨走過來的季光赫直接把眼神放在程非瑤身上,眼底幾分柔和若隱若現。

程非瑤低頭,不敢直視季光赫,心跳也不由加快。

這還是那日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她一開始心情其實很複雜,也是在穆清媱的安慰下漸漸想開。

現在看到季光赫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害羞的同時心裏又忍不住多了幾分甜蜜。

季光赫也沒有一直看著程非瑤,以麵引起一些人的猜疑。

那邊的皇上和司貴妃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看向晏梓臨這邊。

“皇叔,這就是那位穆姑娘?”

皇上的嗓門不小,大家的注意力也基本上都在兩人身上。

穆清媱放開晏梓臨的手,確認他一切正常。

轉頭看著朝這邊走了幾步的皇上,屈膝,“見過皇上。”

當今聖上,四十來歲,和穆清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原本以為沉迷女色,不問朝政的皇帝應該是個眼圈發黑,臉色暗沉的中年男人。

此刻看上去卻完全不一樣。

皇上不僅氣色極好,看上去也比一般人健康不少。

而且,能夠獵殺野狼,身手應該也是極好。

皇上打量了穆清媱幾眼,眸子微微眯起,“皇叔的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