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本宮若是沒記錯，你們家非瑤也快及笄了吧？”
聽到賢妃這般問話，程老夫人心口一提，麵上不顯，笑著應，“是，到九月份就及笄了。”
“那程家也該打算起來了，程老夫人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了？”
程老夫人看了一眼程非瑤，“差不多了。”
心中輕歎，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把話說死了。
若說已經有了確定的人選，賢妃勢必會追問是誰。
而季光赫現在還不能說，若是說了別的男子，到時候非瑤卻嫁了季光赫，這名聲可就不好了。
程非瑤拳頭緊握，臉上有幾分緊張。
生怕賢妃說出什麼嚇人的話來。
程非瑤心中明白，賢妃和程老夫人一起過來，這會兒還主動把話題牽到非瑤身上，大概是為了五皇子。
“這麼說的話，就是還未定下嘍？”賢妃心中微喜，說話也很直接，“程老夫人不妨考慮一下五皇子，本宮的兒子也算人中龍鳳。”
程老夫人臉上神色看不出什麼，心卻往上提了提，“賢妃娘娘太抬舉非瑤了，這孩子看上去穩重，其實就是個小孩心性，可真當不起五皇子妃的身份。”
賢妃輕笑，隻當是程老夫人在謙虛，“程老夫人說笑了，這孩子本宮還是見過許多次的，在本宮看來是非常滿意的。”
程老夫人抿唇。
程非瑤緊張的手心全都是汗，心撲通撲通直跳。
穆清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無聲安撫。
賢妃也就是提一下，這事可不好定下，千萬不能讓賢妃看出什麼。
“多謝賢妃娘娘看重非瑤，臣婦會和非瑤的祖父商量此事。不過，這事還要看孩子的意思，臣婦和鄧氏都答應過這孩子，讓她自己選喜歡的男子。”
程老夫人怕賢妃這會兒就定下，先是推脫說和程大人商議。
轉而又多來一重保障，讓程非瑤自己也能表明心思。
隻要程非瑤說自己有喜歡的男子了，就算因為害羞不說出來，賢妃頂多就是心中不悅，肯定不會勉強她。
“哦？程老夫人還真是開明，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讓非瑤自己選擇。”
賢妃心中稍微有些不悅。
剛剛她以為程老夫人是謙虛，這會兒卻完全不這麼覺得了。
程老夫人看出賢妃微變的情緒，倒沒有多麼緊張。
他們程家也不是賢妃想如何就如何的。
程非瑤垂眸，心中打鼓，生怕賢妃問她對五皇子是什麼心思。
在賢妃話落之後，程老夫人正要說話，穆清媱卻笑了出來。
她一笑，幾人都看向這邊。
穆清媱眼神清亮，看向賢妃，聲音清脆的道，“賢妃娘娘，非瑤可不能嫁給五皇子，她是我幫人預定好的媳婦，我可是已經跟人家說好了。”
“而且，我可保證過，非瑤若是嫁給了別人，我就讓王爺去幫著搶回來。”
穆清媱說話是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但也透著認真，證明這件事是真的。
賢妃眼神微動，看著穆清媱的眸子，眼底神色不定。
良久，緩緩彎起唇角，“不知穆姑娘給程家小姐選了什麼好男兒，比本宮的五皇子還要優秀？”
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甘的。
說真的，若是以前，她還真不希望五皇子娶程非瑤，倒是火舒比較合適。
可現在程非瑤和穆清媱關係好的像親姐妹似的。
若是程非瑤嫁給了五皇子，到時候穆清媱肯定不會看著程非瑤難過，更會為了程非瑤幫五皇子。
那樣的話，以王爺對穆清媱的看重，肯定會幫著五皇子。
這件事她可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下來的。
之前一直在宮裏，她也想試著求皇上幫忙下旨賜婚。
可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皇上。
現在來了行宮，有機會見到程老夫人，她還想著先打聲招呼。
沒想到，程老夫人竟然推脫了。
現在穆清媱還這般說，那是不是代表王爺並不看好五皇子。
關係到那個位置，賢妃心中不由的就想多了一些。
穆清媱眼睛眯了一下，“賢妃娘娘，這件事暫時保密，不過，王爺很快就會為他們賜婚了。”
“哦？王爺也知道這件事了？”賢妃看程非瑤一直低著頭，好像是害羞的樣子。
難道，真的有那麼個人存在？是她晚了一步？
程老夫人心神微閃，責怪道，“你們這兩個孩子，這事怎麼都不跟老身說一聲？”
穆清媱吐吐舌頭，身子往前移了一下，擋住程非瑤，“我們本來正在想什麼時候跟您說呢，還跟王爺商量給你們一個驚喜。不過，現在我們暫時不說那個男子是誰，等王爺賜婚的時候您就知道了。”
程老夫人眼底劃過笑意，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這幾個孩子，這事怎麼還瞞著長輩？”
“嘿嘿，非瑤害羞嘛。而且，前段時間非瑤也跟程伯母說了暫時不要幫她相看人家，就是怕耽誤了人家公子。”
賢妃聽著，眼神微閃，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這件事攝政王也知道，並且承諾會為他們賜婚，也隻能怪她來晚了一步。
“看來，是本宮的五皇子沒有這個福氣。”
賢妃說著，看了看遠處的火舒，垂眸。
可惜，火家的小姐已經許了出去，她不能開口。
而且，就算皇上解了季家和火家的親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爭搶著娶那丫頭。
也罷，是五皇子和程家小姐沒有緣分。
程老夫人聽賢妃這般說，心裏鬆了口氣，“娘娘可別這麼說，五皇子以後肯定會找到更好的，是非瑤配不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