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媱縮縮脖子,抬手,“各位大人,我答應給各位一人再畫出一副畫,但是你們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了?後日下午你們去攝政王府拿。”

幾人不知道這事已經被外人看到並傳出去了,點頭答應,“嗯嗯。”

“一定一定。”

“你們說說你們的喜好。”

“好。”

穆清媱大概記住,心裏想著要畫的畫作,而後告辭。

程非瑤看看自己祖父手裏的畫,無奈的搖搖頭。

她本來還想著裝裱起來放在房間,現在看來是不可以了。

穆清媱三人回了花廳,繼續用膳。

中間有人問去做什麼,三人隨意的應付過去。

午膳後,有的人覺得沒意思,提出告辭,有的人則是還在程府的花園轉轉。

湖邊,施竹筱畫出來的那幅畫現在還擺在那裏,有人遠遠看到,捂嘴笑笑。

剛剛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穆清媱畫的畫吸引過去了,根本就忘了施竹筱還畫了畫。

這會兒再看到被晾在那裏的畫板就顯得有些可笑。

施竹筱原本想要出府的,後來想到什麼,來湖邊,收起自己畫的那幅畫,折起,塞到丫鬟的懷裏,然後轉身離開。

穆清媱和程非瑤,董嬌在午膳後又閑聊了許久才一起離開。

攝政王府和董家的府邸都在東城,所以,穆清媱和董嬌出門後就坐了同一輛馬車走。

走到主街的時候,街上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還能聽到議論聲。

“好像就是這家酒樓。”

“對,那個商人說了,那幅畫裏的魚就像活得一樣。”

“對對,據說比大師的技術還要好。”

“對對,咱們看看還能不能等到。”

“我看懸,那人不是說了嗎?那位穆姑娘就是住在攝政王府的穆姑娘。你敢上門嗎?”

“說的也是,知道了也不敢去。”

“那個穆姑娘不是說醫術非常厲害嗎?怎麼又變成了畫畫非常厲害?”

“你這麼一說,穆姑娘豈不是兩樣都一樣的厲害?”

“啊?不會吧?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覺得有幾個穆姑娘住在攝政王府?”

“天哪!這......”

“啊!王府的馬車。”

“對,上麵有攝政王府的標誌,肯定是。”

“噓噓噓,上麵坐著的是王爺吧?”

“不,不知道。”

一個人的尖叫聲讓大家都注意到穆清媱所坐的馬車經過,有人想上前卻遲疑著不敢。

裏麵若是坐著攝政王,他敢攔下馬車那不是找死嗎?

穆清媱聽著外麵的議論,和董嬌對視一眼,“看來,還是沒瞞住。”

董嬌點頭,“好像是。”

隨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語氣帶著抱歉,“清媱,都是我不好,這麼著急的把畫給祖父,還讓那麼多人知道這件事,給你帶來了麻煩。”

“沒事,就算你不說,這件事早晚都會傳開吧,畢竟宴會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即便那些女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隻要隨意的念出那兩首詩的其中一首,就能惹的人關注了。

再說,她答應給那幾個大人畫畫,到時候他們裝裱的時候一樣會被人看到。

屆時也一樣會被人查探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是我考慮不周。”董嬌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穆清媱無所謂,“這樣也好,反正我住在攝政王府,沒什麼人敢上門。”

“嗯嗯,你說的也對,這樣我就放心了。”

馬車直接走過主街,一些有心關注的人也都跟著馬車往攝政王府的方向而去。

馬車一直到攝政王府,穆清媱和董嬌一起下車。

之後董嬌又上了董家的馬車離開,穆清媱看著她的馬車走遠,正要轉身......

“請問,您是穆姑娘吧?”

穆清媱轉眸,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一身華服,手上帶著不少的寶石戒指,就連衣服的邊緣都用彩色的寶石裝飾。

這個男子一看就是個土財主,絕對有錢的人。

“有事?”穆清媱淡淡問道。

男子走近幾步,看了看王府的大門,還有些發怯,“穆姑娘,在下今日看到了姑娘畫出的畫,不知姑娘能否賣給在下一副?不管多少銀子都可以。”

“不賣。”穆清媱果斷的拒絕,轉身。

“穆姑娘稍後,穆姑娘,在下是生意人,從南方而來。剛剛也打探到姑娘就是名媱莊當家作主的人。”

“在下有意和姑娘做生意,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看在以後一起合作的份上,賣給在下一幅畫。”

“在下的夫人很喜歡各種畫作,在下想買了回去送給夫人。”

聞言,穆清媱倒是有些驚訝,“送給你夫人?”

“正是。”

“是你的正室夫人?”

穆清媱看他這財大氣粗的樣子,還以為他是要用來賺銀子,沒想到竟然是為了自己的夫人。

“不敢欺瞞姑娘,是正室夫人。在下與夫人是青梅竹馬,隻有一個夫人,她要什麼,在下都會給她買。”

穆清媱看男子說到自己媳婦的時候眼神變的溫柔,看樣子是真的了。

“還真是難得。”

難得有一個男子隻娶了一個夫人。

男子不明白穆清媱什麼意思,“嗯?”難得什麼?

穆清媱沒有解釋,“看在你如此專一的份上,我就破例賣給你一幅畫。後日這個時候你再過來。”

話落,穆清媱轉身進府。

“多謝穆姑娘,多謝穆姑娘。”

走到一半,穆清媱轉身,“對了,你夫人喜歡什麼樣的畫?”

“都可。”

“嗯。”穆清媱點頭,看了看男子身上那招搖的裝扮,“你這樣打扮就不怕被人盯上?”

男子笑著,臉上帶著點點無奈,“在下好麵子,所以,夫人命人將這些東西放在衣服上。”

“是嗎?還是低調些為好,什麼都沒有安全重要。”

這般的張揚,生怕匪徒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不過,也說明男子的夫人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而他也順著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