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梓臨嘴角含笑的看著身邊得意的小人兒,眼底柔色漫開。
身後古彥悶哼的大罵聲傳來,穆清媱不予理會,和晏梓臨一起出門,坐上馬車。
“你做了什麼手腳?”晏梓臨問著話,將放在馬車角落的一個食盒拿出來,又擺出一張小桌子。
“其實是一種惡作劇的藥粉,我前段時間研究藥物的時候突然想到的。”
穆清媱幫著扶住桌子,看著晏梓臨把食盒中的飯菜拿出來,眼睛微彎。
“不是春藥?”
“不是。隻是會讓他覺得渾身燥熱,以為是春藥。其實隻要不想那麼多,很快就會好的。”
晏梓臨微微頷首,“先用膳,古彥不會分辨不出。”
穆清媱挑挑眉,“無所謂。他那麼招搖的叫住我不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嗎?這是回敬給他的。”
“嗯,他說的話你不要信就對了。”
晏梓臨擺好飯菜,遞了碗筷給穆清媱,“餓壞了吧,快吃吧。”
穆清媱自然的接過,“嗯。”
“對了,你去皇宮也是那家夥搞的鬼吧?”
晏梓臨頷首,“對。大乘國使臣一直在拖延時間而已。”
他不是不知道古彥的目的,隻是相信穆清媱不會吃虧,更不會被古彥算計。
直到,兩人一起進了小憐館。
知道是穆清媱提出來的之後,晏梓臨更是有點哭笑不得。
他從來不知,穆清媱還會知道這種地方。
剛好到午時,他猜到穆清媱肯定沒有用膳,所以讓人準備了簡單的飯菜來接穆清媱。
“你和古彥是有什麼恩怨嗎?在莊子的時候他好像就一直在抱怨。”
“並沒有。他隻是覺得本王的年紀與他相仿,勢力與地位卻和大乘國昇陽王一般,有意為之罷了。”
“原來是這樣,那家夥還真是幼稚。”
說是幼稚,其實也是一種心機吧。
若真的是兩國商議,古彥在中間攪合著晏梓臨,有利的自然是大乘國。
他今日故意攔下自己不也是為了讓晏梓臨知道以後胡思亂想嗎?
穆清媱吃飯很快,放下碗筷,幫著收拾了東西,看看坐在身邊的男子,眼底透著幾分想念,“晏梓臨,你下午還去皇宮嗎?”
“不去了,明日宮中有宴會,這些事情之後再說。”
大乘國打著兩國交好的旗號而來,就算是做做樣子,也會忙活幾日。
其實最主要的也是看古彥。
他每日在京城隨意的玩耍,嬉鬧,而他手下之人卻在暗暗打探關於大壩之事。
大乘國稍微靠近西方,地勢環境之類的其實與大瀚差不多。
像那些河道之類的他們也可以模仿著挖出來。
隻是,比較重要的大壩,沒有大瀚朝的透露,他們肯定建立不出來。
今日上午,大乘國的使臣就試探過這個話題。
“晏梓臨,我不去皇家宴會。來京城也是古彥的護衛一直跟著。再有就是,還有二十多日,我娘和白叔成親,我給他們買些東西。”
晏梓臨頷首,“也好,宮中宴會就是為了招待古彥他們一行人,你明日可以等我們入宮之後再出王府。”
這次宮中都是各家大臣的家眷,穆清媱從來沒有進過宮,晏梓臨不想她有壓力,也不勉強。
兩人說話間,馬車到了攝政王府。
石管家早就得了消息過來,在大門口迎接。
“王爺,穆姑娘。”
“嗯。”
“石管家好。”
“穆姑娘好,您請。”
穆清媱點頭,抬腳進門。
晏梓臨遣退了下人,帶著穆清媱在涼亭中休息,閑聊。
“本王命人給你做了衣服,要不要試試?”晏梓臨看著明顯長高了一些的穆清媱,眼底情緒微微變化。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什麼時候對穆清媱這個未及笄的小丫頭生出了那份不同的心思。
“不是告訴你不用做嗎?”她明明告訴漫寒,隻要做做樣子讓莫豐知道就好,她根本穿不著那種衣服。
“本王覺得,你在這呆好幾日,總有機會穿一次。”
穆清媱抿唇,“我其實真的不太喜歡絲綢的錦衣。”
可能上輩子她也是一個普通的人,這輩子同樣是個小農民,對於華服,她不覺得那是多麼好的東西。
相反,活了兩世,穆清媱更清楚自己適合什麼樣的東西。
就像晏梓臨,她和晏梓臨在一起,但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做好準備。
準備隨時被晏梓臨推開,遠離。
這不是不自信,而是穆清媱知道現實就是現實,永遠不是童話故事。
晏梓臨眸色暗了暗,輕歎,“本王知道。”
他知道,所以他在努力,努力的配合穆清媱的喜好,努力的適應穆清媱的思想。
他也在努力找出大瀚朝合適的繼承人,卸下這一身的責任。
晏梓臨很肯定自己的心,隻在穆清媱一個人身上。
他能感覺到穆清媱有時候的無力和偶爾的若即若離。
他也知道穆清媱是真心喜歡自己,,但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是真實存在的。
晏梓臨起身,走到站在亭子邊緣賞景的穆清媱身邊,從後麵抱住他,“本王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你也要一直跟在本王身邊。”
穆清媱被抱住,眼神晃了幾下,聽到晏梓臨的話,輕聲應下,“嗯。”
身子靠在晏梓臨寬大的懷中,一種安心包裹全心。
“晏梓臨,一定一定要記住,我穆清媱任何事情都能妥協,唯一不能就是和別人共有一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