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看到遞過來的點心,還有懷裏的小家夥那眼神,伸手接過。

漫寒和明輝也在馬車邊取了點心吃幾塊,安心的等著。

這邊穆清媱和夏氏邊說話邊隨意的聊著,時不時的逗弄一下吃的開心的小家夥,氣氛很是和諧。

隻是,這邊正隨意的吃著,喝著,一道尖銳的聲音奪門而入。

“陶老六,老六,你出來,看看你給我做的這醃菜罐子,才用了兩日就裂開了,你們是怎麼做的,坑人是不是?”

夏氏聽到這些話,氣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穆清媱轉頭看向大門,一個婦人手上拿著幾片碎瓷片進門,臉上全是指責。

“劉嬸子,我公婆他們還沒從地裏回來,您有什麼事還是等會兒過來吧。”

夏氏不想當著穆清媱的麵跟她吵架,抱著孩子站起身。

那進門的婦人可不依,掃了院子裏坐著的穆清媱和停在裏麵的馬車,走近幾人。

“不在也不能不認這事兒吧?這壇子可才用了兩日,就這麼壞了,你們家是怎麼做的?上次陶老三家作出來的罐子我用到現在都沒事。”

那婦人說完指責的話,不給夏氏說話的機會,轉而對穆清媱說話,“姑娘,你肯定是來買罐子的吧。你看看他家這罐子,一點也不好,可不能在他家買啊......”

夏氏聽她如此說自己家的東西,氣的眼圈泛紅,“劉嬸子,您說話可講良心,這罐子我說不定不是我家做的,我們這兩年都沒怎麼做醃菜的罐子了。”

“怎麼不是?我買了好長時間,一直沒用,這剛用兩天就壞了,還能聞到菜味呢,白瞎了我那麼多的糧食啊。”

“姑娘,你可千萬別買他們家的罐子,老三家的是真的不錯,我帶你去他們家看看啊。”

夏氏很明白,她就是故意的,肯定是陶老三家給了她什麼好處。

“劉嬸子,不帶您這樣的,穆姑娘可還沒看我家的罐子,您總要給我們家一條活路吧。再怎麼說都是一個村的,不帶這樣敗壞人的。”

夏氏說著話就哭了出來。

懷裏的孩子應該察覺到什麼,嘴一撇,也跟著哭。

夏氏心疼的眼淚掉的更凶了,又委屈,又憋屈。

穆清媱站起身,“嫂子,你別哭,你一哭,孩子會害怕的。”

夏氏點頭,抱著孩子轉過身,使勁擦臉上的淚,還一直輕哄著。

那婦人完全沒有要走的架勢,使勁的勸說著穆清媱,“姑娘,還是別等了,這陶老六好幾年不做罐子,手藝早就生疏了,現在誰還在他們家買啊,人家老三家......”

“劉嬸子,你說什麼呢?誰說我爹手藝不好了?你又得了什麼好處來我們院子裏胡說?”

門外走來七八個男男女女,扛著鋤頭或拿著籃子等。

其中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男子直接打斷婦人的話。

看到在哭的夏氏,男子丟下手中的鋤頭,大步跑過來,“英子,別哭,別哭,我們都回來了。”

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頭也跑過來,“嫂子別哭了,為了那種人不值得。”

夏氏點頭,這會兒家人回來,她也鬆了口氣。

進門的人中,年齡最大的男子就是陶老六。

他看向姓劉的婦人,眼神帶著氣憤,卻什麼也沒說,轉頭看向穆清媱。

“這位姑娘,我陶多義做了大半輩子的罐子,手藝在這擺著呢,姑娘自己看,願意在誰家買都是姑娘的自由。”

“不過,這劉氏手裏的罐子確實是在我家中買的,這個我不推辭。至於是怎麼壞的,我敢說絕對不是這罐子自己裂開的。”

這些年,村裏還是有不少的人家願意買他家的罐子,就是數量極少,都是自己家用的。

那婦人聽陶多義承認罐子是他家的,臉上的笑透著不懷好意,“這罐子就是做的不好,根本沒法用。你也別說的這麼大義,好像我在扯謊似的。”

“姑娘,走,我帶你去老三家看看,可別買他們家的罐子。”那婦人說著,很是自信的轉身要往外走。

穆清媱勾了勾嘴角,腳下未動。看著陶家人一臉怒火卻也不對她這個客人辯解什麼,任由她自己選擇。

對於這一家,穆清媱反而挺欣賞的。

雖然有那麼幾分倔脾氣,容易吃虧。

但是隻要答應的事絕對能扛起責任。

那婦人感覺到身後沒人跟著,轉身,“姑娘,你......”

穆清媱輕輕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碎片,“你打碎了一個罐子拿到這裏演一場戲給我看,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什麼戲?不是......”婦人眼底一慌,急忙開始找借口。

穆清媱不想聽她說那些無用的廢話,直接打斷她,“若是罐子真像你說的是自己裂開的。那它的裂痕是不會這麼細密的,而是一個長條,並且裂痕的一邊和新裂開的顏色也會不一樣。”

“你手裏那個完全就是故意打碎的,裂開的邊緣都是新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最後就是,你那個罐子用了許久了,上麵的黑色就是醃菜時間久了染上的,也根本不是你說的隻用了兩日。”

那婦人聽言,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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