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死無對證,隻能他自己私下裏慢慢來查。
穆清媱不關心這些關於朝堂上的事,她現在隻想早點回家。
隻希望明日早點到來,她已經歸心似箭了。
這邊幾人忙活的同時,京城太學府的一間後院。
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小院的暖亭中依然點著炭盆,一個披著紅色毛絨披風的女子坐在其中。
手上拿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在畫著。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有些病態,作畫的手纖細而柔美。
雖如此,但她是極美的。
端莊,嫻雅,與眾不同的美麗。
身邊伺候的丫頭站在亭子外候著,沒有人上前。
女子放下作畫的筆,看著自己畫出的人,眼底是無限的戀慕與情誼。
正看的入神,一婦人漸漸走近亭子。
看到亭中端坐的女兒,丁夫人嘴角微勾。
步子不停的踏入亭中,直接坐在石桌邊。
看向女子專注的眼神,丁夫人輕笑著搖頭,“妙菱,你又畫了攝政王的畫像?”
這話是問句,丁夫人卻不需要答案。
看旁邊擺放的各種畫具就能猜到。
丁妙菱剛剛就聽到動靜,知道除了自己母親,不會有任何人不打招呼直接進來。
“是啊,母親覺得怎麼樣?”
“當然好啊。妙菱對攝政王越來越了解了,隻看畫像就能感覺到王爺身上的威儀。”
丁妙菱彎唇,眼眸含情又帶著羞澀。
她每次作畫都會把身邊人支出去也是因為她要畫晏梓臨的畫像。
也就隻有母親知道這點,對於這個做法也很支持。
他們太學府一直都是支持攝政王的,在所有府邸中,太學府地位是最高的。
那麼,理所當然的,攝政王妃就應當出自他們太學府。
除了自己這個嫡係小姐,還真沒人有資格嫁到攝政王府。
丁妙菱心裏早就將晏梓臨當成自己未來的夫君。
從小生活在京城,加上兩個哥哥和攝政王關係也不錯,丁妙菱見過很多次攝政王,對他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慢慢的喜歡上畫畫。
而現在,她畫的最多的就是晏梓臨。
這個風華無雙又矜貴俊雅的男子好像早就刻在腦海裏一般的深刻。
他的眉眼,唇角,眼神,包括那寡言的性子,好像都在她的畫裏體現了出來。
丁妙菱覺得,除了身體,她沒有一點不能配上攝政王。
“母親,您今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微微的害羞之後,丁妙菱又恢複如常。
丁夫人看著女兒的臉色,眼底劃過擔憂。
想到剛剛丫鬟回來稟報的事情,丁夫人又不忍心開口了。
丁夫人想著,隻是單純的讓人把糕點送去攝政王府,應該不是有什麼關係吧。
但是,攝政王府一直隻有攝政王一人居住,怎麼會有女子提出這種要求呢?
“母親,您在想什麼呢?”丁妙菱見丁夫人臉上為難的樣子,心下奇怪。
“妙菱,娘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今年已經十四,最遲在你及笄之前就要把親事定下,娘是擔心你無法為攝政王開枝散葉。”
這也確實是丁夫人所擔心的問題。
妙菱在四五歲的時候意外落入冰寒的池塘中,不僅大病一場,更是落下了病根,如何都根治不了。
即便用了最好的藥,每日精心照料著,依然沒有多少的好轉。
而嫁給攝政王,身為正妃,為皇家傳宗接代,妙菱責無旁貸,無人可以替代。
這樣的話,妙菱的身子......
提到這一點,丁妙菱臉上的嬌羞也盡數散去。
這件事也一直是她耿耿於懷的一點。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況且,大夫也說過,她生孩子的話,就算不搭上半條命,生下的孩子恐怕也不會健康。
而攝政王怎麼會要一個有缺陷的孩子呢?
丁妙菱眼底水光劃過,隨著一抹堅韌充斥。開口,聲音平淡卻堅定,“娘,到時候讓妙言隨我嫁過去吧。”
丁妙言,庶出的女兒,比丁妙菱小半歲,也一直愛慕著攝政王。
丁夫人歎氣,“就算如此,妙菱你是正妃。不管如何,這嫡子必須從你的肚子出來。”
丁妙菱聞言垂眸,眼底神色變換不定,“母親放心,我會給王爺生一個健康的嫡子的。”
誰的肚子都無所謂,是她的孩子就行。
丁夫人見自己女兒黯然,眼裏閃過心疼,暗暗責怪自己又扯到這件事上。
她本來要說的事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母親,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丁妙菱抬頭的時候見自己母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遂問道。
丁夫人拉著丁妙菱的手,細細看了女兒漂亮的容顏,緩緩將眼神轉向鋪在桌子上的畫像,終究還是沒忍住。
“今日,在街上......”
丁夫人將丫鬟稟報的事全都告訴了丁妙菱,想看她準備如何做。
“母親,那姑娘是王府的丫鬟嗎?有沒有說那些糕點是做什麼用的?”
丁妙菱的心口微微提起,心裏一緊一鬆的。
不明白為何突然冒出一個丫頭報了攝政王府的地址,難道是住在王府嗎?
或者,隻是一個小丫鬟,那些糕點是有別的用處?
可是,一個小丫環怎麼買得起那麼多貴重的糕點,還那麼理所當然的報了王府的地址?
“丫鬟說,那丫頭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長得還可以,卻不像丫鬟的樣子。”丁夫人如實的將丫鬟的話說出,隨後又開始安慰。
“母親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想明白一點,攝政王已經十八,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身邊多出一兩個近身伺候的丫頭也很正常,妙菱你不能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