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意襲來,葉風停再也忍受不了了,無奈卻沒個伴兒,那綠鋒之子真的是憋尿從晌午一直憋到現在都沒被憋醒。
她可不想再惹綠鋒之子那個小氣鬼生氣了。這種事叨擾不得男人家的,於是她就私自鑽出馬車去了。
也難怪,誰叫他是綠鋒之子呢,不僅經得起餓,還叫忍得住尿意。
深深的草叢遮蓋住那江月,葉風停隱隱約約聽到幾聲重聲的噴嚏打在江裏,隻不消一會兒,卻被夜風給吹散了。
葉風停撒了泡尿,膽子實在大得可以。
那流星正隱藏在那高大的樹上,黑漆漆一片,隻透出她的雙眸,隻不過雙腳由於動麻隨時可能僵持不住從那高處滑落而下。
她可不想刺殺葉風停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喪命於這淨月胡。
她紅衣優伶紮起褲腰帶,想必這殺手定在什麼暗處。
那紮在馬蹄上的飛鏢,是慣用此暗器之人所為,所以……
有危險,她剛預料到的那一刻,一隻離弦之飛雪鏢便與她的手臂擦身而過,她一聲慘痛,這飛鏢鏢端上明顯就是有劇毒。
幸好傷口不深,隻是破皮。要不然她真的打算刮骨療傷了。
她蹲身在隱蔽處,剛才是有月光掃落於她跟前,所以才被人乘機而入,這飛鏢的主人定是手法嫻熟,而且出手快、準、狠。
流星也不知道她是否將那飛雪鏢刺入葉風停皮肉三分了,她能感覺得到她手腕的力度大不如以前,這很可能是由於於這黑夜中,遭寒風凜冽,全身血液不得暢通,十根手指都快凍成硬邦邦的柴棍兒了,所以……手腕使力不出,隻動用了她兩三成功力。
加之,那黑夜漫漫的,月光被烏雲給遮蔽了,更是加深了難度,看不清這紅衣優伶的影子。
葉風停忍著劇痛,這飛鏢明明紮得不深,帶給她的卻是深入骨髓又撕心裂肺的疼痛。
綠鋒之子察覺到身邊早已沒有了任何人,而那老伯似乎被人下了迷藥,該死的……不會是被那個蠢女人下的吧!夜這麼深,她出去要去幹嘛?
那敵人走沒走,還是個問題!
綠鋒之子不顧及他個人的性命安危,也不知道敵人是一還是多,隻能先去救那個蠢紅衣優伶了!
這敵人的目的絕對是要取他們當中某個人的性命,而且是一招致命,所以下午那會兒,他才沒見到半個人影,連個鬼影兒都沒見著,那個掩藏在暗處的人之所以這樣做,隻因為料想到絕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采取這種手段。
一旦她暴露了,必定不會是他們對手。
而他們一旦暴露於她眼前,也未必不會被其了結性命!
這個人的實力尚且不清楚,所以那時他才不敢輕舉妄動。況且……他們一直在明處
,時時刻刻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綠鋒之子草草把老伯給安頓好了,便拂兩袖綠浪,騰風而起,隻一眼便瞥見了葉風停紅衣微動的身影。
她似乎受了傷,用手捂住左膀子那塊兒,蹲身而行,淺淺的水光,仿若將她置身於瑤池當中。
隻是她唇色漸淺,逐漸白如紙張。
“你怎麼了?”綠鋒之子關心道,故意放下戒備,任何風吹草動自然是逃離不了他的火眼金睛,他餘光稍一落,便窺見了流星的影子,那麵目他也看清了幾分。
一隻飛鏢又飛了過來,不幸擊中樹幹,並沒有擊中目標。
綠鋒之子甩出一記紫月鏢,一鏢擊中了流星手掌。使她再也無法動彈。
鮮血直流,流星卻並沒有叫出聲來,有時痛,是發不出聲來的——她本該走的,可是卻動了愚蠢的念頭,她又豈是四鋒之子的對手,令她想不到的是這綠鋒之子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你沒事兒吧?”葉風停本該等來的是一句關心,卻是他冷眼相視。那聲問候也就掩埋於她心中,一刹那破滅了。
然而,等來的問候卻並沒有。
果真,於他綠鋒之子眼中看來,她是一個不稱職的紅衣優伶吧!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又怎麼配踏入這紅雪閣之門!
他竟沒有責怪她,但是從他煙灰色的眼神中,延伸出來的東西卻是瞞不住她的。
“你知道嗎,你差點兒害死了我們兩個……”於她默默無言之後,她等來的終於來了,他的一句忍受不了她的氣話。
她果真讓綠鋒之子氣上心頭!
她正等著,有更難聽的話呢!已經事先做好了承受它的心理準備。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
“你不打算追出去?”葉風停一轉話題,指的是那個使出飛鏢的刺客。
“她已經走了,再者說,我不會冒險……”綠鋒之子道,“既然你保全了性命,受點兒小傷也無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