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拗我不過,最後隻好給了我個令牌,叫我悄悄地去找青翎。
他還囑咐我,要是有可能,盡量讓我勸他投降。
我答應下來,拿著令牌一路暢通無阻(遙淵倒下了就是省事!),很快就找到了關押魔君的所在……那是一個巨大的單獨的帳篷,外頭有重兵把守,裏頭停著一架特製囚車。
魔君被捆了捆仙索,關在囚車裏,那囚車的鎖上還加持了很厲害的封印,防止逃脫。
其實封印什麼的,純粹是遙淵多此一舉……魔君已經中了毒,身體虛弱得站都站不起來,哪裏還有力氣逃脫?
魔君雙眼微閉,背靠著囚車坐著,臉色倦極;他的臉頰處,有一縷淩亂的黑發散落下來,襯著渾身累累的傷痕,很叫人心疼。
我用令牌暫時遣退了眾守衛,靠近囚車。有稀薄的月光從帳篷縫隙處投射進來,魔君蒼白的容顏看在我眼中,不知怎的竟有絲脆弱感。
有脆弱感的魔君是很美很美的,美得叫人心疼,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拂開他的黑發:“青翎……”
魔君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血眸在黑夜中灼亮到有些熾白!
“啊……抱歉!”
我隔著囚車的欄杆,手有些尷尬地頓在半空。
魔君目光犀利地掃我一眼,隨即口吻輕挑地:“喲,原來是你!愛妃,你是來看本尊的笑話的麼?”
我鬱悶搖頭:“當然不是了!”
“那你來做什麼?”
我張了張嘴……是啊,我來做什麼呢?救他嗎?
且不說我根本打不開這遙淵作下的封印,就算我能打開,又能放他走麼?他畢竟是欲魔,是天庭的要犯啊!
對了,師父之前囑咐過我,說如果我執意要見魔君,那就在見麵後,試試說服他投降。
隻要他肯交出魔界的控製權,與天庭積極合作,那麼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因為魔界現在群魔無首,天庭若真殺了他,還要另派新君下界管理,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而以魔治魔,隻要他服天庭的管,那麼天庭想必會對他網開一麵。這麼做,不僅對魔界的百姓有好處,對魔君自己也會有好處……隻要他保住了性命,說不定,青翎哪天又能再蘇醒過來!
想到此,我立刻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師父會幫你求情的!到時候,你隻要跟師父配合……”
還沒說完,魔君已經打斷我的話:“原來是來勸降的啊!你師父,是遙淵嗎?怎麼,他改變主意,不殺我了?”
我搖頭:“我師父是玄月星君。”
魔君有點意外,眯起眼睛看我:“你之前不是一直跟著遙淵的麼?怎麼,原來你是玄月的手下?”
“那個……當時情況比較特殊,哈哈……”
我尷尬地抓抓頭發,魔君的神色終於有些好轉。
看來,玄月前段日子跟他套的交情,也沒有白費。
他說道:“既然你是玄月星君的手下,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我是不可能與你們天庭合作的,你就打消勸降的念頭吧!而且,我們魔界至寶都已經被你偷走了,這個魔界如今已經被弄得一片狼藉,真不明白還有什麼值得你們天界的人留戀的?三番數次的不肯讓我們安生?”
是了,這次戰爭雖是由魔界先動手,但說到底他也是中了遙淵的暗算……是遙淵利用我,催使了欲魔發狂,使得他不顧後果地發動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