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青翎的身份,玄月的臉色霍然變了。
果然,他是早知道魔王就是青翎的!莫非,這也是他一直極力主張兩界和平的原因?
玄月端過茶,嗅了一下,神思卻顯然不在品茶上,居然連還魂水的香味都沒嗅出來:“哦?嫵兒你都知道了?”
我答:“我昨晚一直跟青翎在一起。”
玄月更加震驚了:“昨晚?一整晚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玄月頹然,神色複雜:“這麼說來,你都知道了!”
我幽怨:“師父,青翎早就來了魔界,你又何必一直瞞著我!”
玄月躊躇良久,方道:“瞞著你,是怕你知道了真相後會胡來,畢竟青翎是為了救你,才代替你墮入了魔道……可憐他被欲魔所襲,沉淪於魔界,我雖貴為天界上仙,又是他的師兄,卻一直沒有辦法救他,隻能眼睜睜看他自己一點一點掙紮……”
玄月越說越自責,修長鳳目垂下來,滿臉皆是懊悔之色;而我在聽了他的話之後,耳朵裏卻是一陣嗡嗡的亂響……青翎是代替我才墮入的魔道?!為何這個他從未跟我提起過?!我隻知道他是為了救我,才會被欲魔上了身,這代替我,又是怎麼回事??
“師父,青翎究竟是怎麼墮入魔道的,事至如今你還想隱瞞嗎?請把當天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吧!”我請求道。
玄月神色不安地飲了一口茶,眼神霍然一亮,讚一聲“好茶!”
然後,便開始跟我源源本本地講起了一百年前的事……
茶當然是好茶了,加了還魂水的茶,能不香嗎?
看來我的計策就要成功了,師父終於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飲了還魂水。
聽了師父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當年要隨欲魔一同赴死的人本來是我,而長青派的長老們也已經作好了犧牲我的準備(好過份),但是青翎不肯,為了救我,強行闖入陣中,他是用自己的身體代替了我,才解救我於水火,但也因此代替我被欲魔上了身……
這件事,青翎一直沒有告訴我,是怕我內疚嗎?
為什麼,每一件事他都要替我設想得那麼周到呢?
我極力按捺心中衝動,問玄月:“師父當年並不在長青山中,何以對這件事知道得這麼詳細?”
玄月答:“當年青翎出事後,掌門曾修書於我,暗中商議拯救青翎的辦法。”
我:“所以,青翎入魔一事,你們一直對外瞞著的吧?”
玄月點頭。
我又問:“那麼你們有沒有找到解救的辦法呢?”
玄月憾然歎息:“欲魔占據他身體,並且已涅磐過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外力已經無法可解,唯有靠青翎本人的意誌去抗爭……”
的確,青翎也是這麼說的,他叫我不要輕舉妄動,說我根本幫不了他,唯有靠他自己而已。
我憂鬱了:“那師父覺得,青翎還需要多久才可以戰勝欲魔,完全恢複其本身呢?”
玄月答:“以他的資質和毅力,再過三百餘年,也許可以克製欲魔……不過,想完全將欲魔清除出體內,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頂多隻能將其壓製,使其陷入沉睡而已……這已是所能預見的最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