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個隊長，我看就像個癩皮狗！”鹿二說。他已經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臉上的血跡都沒有了。
“那兩個黑衣服的，像黑狼狗！”黃菁菁隨著鹿二說。
“嗯，其他三個人嘛，”小短摸著耳朵說，“我看分別像是巴哥犬、鬥牛犬，那個瘦猴像是杜賓犬。”這三個狗的品種，黃菁菁都沒有聽說過，隻能憑空想象三類狗的樣子。
“你倆餓嗎？我們也點些東西吃吧？”黃菁菁翻著桌上的菜單。這是一個簡易的菜單，推薦菜無非是大蔥炒雞蛋、木須肉、魚香肉絲、尖椒豆腐皮、油炸花生米之類，都是小飯館常見的菜品。其中有一個菜名打了好幾個星號：大貨司機必選菜。
三個人研究了一番菜單。鹿二想吃大蔥炒雞蛋。小短本來不餓，什麼也不想吃，但看了菜單之後點了那道大貨司機必選菜，他想弄清楚大貨司機們都喜歡吃什麼。
“剛才那個癩皮狗隊長說，一會兒兩桌一塊算賬，是啥意思？”小短放下菜單問，“他要請我們吃飯嗎？”
鹿二朝包間看了一眼，“想得美，我看肯定是讓我們請客吧。”
“憑什麼？！”小短又來火了，“我們是見義勇為的！他們和劫匪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卻要讓我們買單？哪有這個道理！”
黃菁菁也有些想不通，“他們應該能公款報銷吧。會不會羅隊長簽個單就行了？根本不用結賬的。”
鹿二笑起來，“怎麼可能！這些大爺們能掏腰包請幾個當事人吃飯？別做夢了。他們能秉公辦案，就謝天謝地了。”
“應該會吧。我聽那個羅隊長在車上都說了，會秉公辦案的。”黃菁菁說。
大貨司機必選菜端了上來，大家一瞅，原來是西紅柿雞蛋炒豬頭肉。小短夾起吃了一口，“還不錯啊！怪不得大貨司機們願意吃，有味道又有營養！價格倒也不貴。”
鹿二也嚐了嚐，“的確不錯啊，比我這大蔥炒雞蛋好吃，這裏麵哪有大蔥啊，明明是蔥花炒雞蛋。”
小短笑道，“那你豈不占了便宜，雞蛋總比大蔥貴吧。”
三個人正吃飯的時候，李老板安排幾個服務員忙活起來，“準備準備啊，大客要來了，一共要擺四桌，按照十人一桌的標準啊。”
大廳裏有六七張大圓桌，看來都是給團餐準備的。小短他們在角落裏的方桌上，顯得格格不入。
沒過一會兒，一輛大金龍客車停在了“周到飯館”門口。這是一輛旅遊大巴，車上載的都是外地來大柳縣遊完的旅客，剛參觀完一個據說盛產玉石的山頭，又被拉到這裏來吃飯。
司機是個胖子，開車很猛，最後一下刹的急，差點讓最後一排的旅客跌落在地上。大客車在飯館麵前像個龐然大物
。司機既開車，又是導遊，他打開車門，站起身，大聲說道，“都下車了啊！快吃飯！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吃飯！這是我們公司的定點飯店，每人五十塊的標準啊！”
車上有個跟團護衛，是個彪形大漢，帶著墨鏡，首先跳下了車。說是護衛，無非就是維持秩序，遇到不聽話的旅客，嘿唬恐嚇一下。他的聲音就像是從低音炮裏發出來的，“每個人都得吃啊！剛才在玉石店讓你們買玉石，都不買，那你們出來幹什麼了？摳摳搜搜的！像什麼旅遊團！都嫌貴！貴什麼貴！這飯不貴，每個人都得交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