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小扶著腰坐起身,盯著床邊那架熟悉的攝像機呆呆地看了幾秒鍾。
她撥開額前的長發,揉揉眉心,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到底還是衝破了底線,無可避免地走到了這一步。
有了新的債主,扯上了新的關係。
混亂的場麵,全部被錄了下來,想想就覺得懊惱。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正午的陽光,奢華的房間內隻亮著一盞複古的水晶吊燈,昏黃而曖昧。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借你一件衣服穿穿。”俞小小掀開輕薄的真絲羽絨被,光著腳丫走到衣櫃前,隨手取下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套在身上。袖子挽起,扣子係好,最後她將掖在衣服裏麵的頭發拽出來,披肩長發如瀑布般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男人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這場穿衣秀,這之前,還沒有哪個女人穿過他的衣裳。
原來男人的正裝穿在女人身上,竟會如此迷人。
“我現在還不打算要孩子,照說明書吃三天!”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慵懶。
一板藥片丟到俞小小麵前,她毫不猶豫地取了兩片放入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我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俞小小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充滿著迷亂氣息的房間。
她逃回自己的客艙,直接進了浴室。
熱水打在青紫的肩頭,衝刷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洗掉了所有不屬於她的氣息。
過了好一會兒,等她緩過神來,才感到渾身酸疼。
隻是在這個世界上,唯有事後藥,卻沒有後悔藥。
也許,這是一件好事。
十二小時之前。
“月長石號”豪華遊輪航行在太平洋上。
深夜,皓月當空,海風呼嘯。
俞小小被幾個暴徒粗魯地拖拽到甲板上,早已狼狽不堪。
十八歲少女瑩白的肌膚、窈窕的身姿、姣好的麵容,在燈光和月色的交相輝映下,顯露無遺。
她倚靠著冰冷的欄杆,環抱著身上殘破的衣料,左顧右盼,試圖尋找脫身的辦法。
可舉目望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時間,大家不是在酒吧內歡醉,就是在客艙裏睡大覺,要麼是在賭場裏拚手氣,哪個腦抽的會發神經跑到甲板上來吹冷風呢?
即使賞月也會去露天公園,不會跑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
“小妞,今晚把幾位爺伺候好了,之前的債,就一筆勾銷!那兩百萬,權當我賞你的!”
俞小小迎著海風把長發撩到一側,麵露冷笑,嘲諷道:“趙老板真是大方!”
趙亮以為俞小小屈從了,便湊上前,準備享用他高價買來的尤物。
不成想,他的手還沒觸到那纖纖柳腰,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趙亮捂著小腹,疼得麵目猙獰,他氣急敗壞地命令手下:“給我打!打到她服軟為止!”
俞小小勢單力薄,心裏很慌。如果她此時跑不掉,落到了對方的手裏,不僅會失掉清白,慘遭淩虐,小命沒準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不行,絕對不行!
她還得回去照顧病床上的老媽呢!她必須得活著,不能出任何意外!
老爸去世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她要是再掛了,老媽吊著的最後一口氣估計也就斷了。
俞小小燃起鬥誌,用力推開麵前的人,闖出一條路,拚命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