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下,姚嬰也睜開了眼睛,暫時沒有什麼情況。好像自從他們進了塞外後,那些巫人就都藏到深處去了,都沒有再出來過。
眼下已經深入到此處了,仍舊沒有見到一個巫人冒出頭來。
輪值休息,該值守的值守,該休息的休息。大概是白日裏太累,一些人睡著了還會打呼嚕,聲音很大。
姚嬰也小睡了一會兒,但有些惦記齊雍,所以根本沒睡多久,便醒來了。、
齊雍進入了那暗道之中,不知是要確定什麼情況。想想在剛剛進入塞外時,她好像是見到了他那個男生女相的內應,她又覺得熟悉,可是印象裏,她好像沒見過那個人。
還是說,所有她認識的人,在進了塞外之後都變了模樣。
是環境使然,還是命運使然,這些說不清楚。
聽著篝火燃燒時劈裏啪啦的聲響,還有那些人的呼嚕聲,姚嬰也不由得緩緩深呼吸。
齊雍說進去一天,之後便出來,那麼便是十二個時辰。他對時間的掌控是很準的,即便那裏頭一直十分黑暗。
他若是沒有按時的出來,那麼,她就進去找他。
驀地,一直安靜的金隼忽然發出一聲尖嘯,夜裏平靜,它忽然叫出聲,不管是值守的還是睡覺的都被驚醒了。
姚嬰也在同時釋放出那金色的氣霧來,沿著眾人的外圍迅速遊走,將他們圈禁在當中。
站起身,甩了一下披風,姚嬰搖晃手腕,金隼高高的飛起,尖嘯聲極其刺耳。它已經飛到了半空,寬大的翅展不停扇動,尖嘯聲也開始扭曲起來,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大的威脅。
眾人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彙聚一處,並且散在外圍的人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姚嬰搖晃著手腕,一邊從人群中穿過去,金隼在尖嘯時指示方向,它知道危險來自於何方。
她走,東哥等人也一並跟隨,他們之中也有操痋控蠱的高手,但經驗以及反應速度還是比不得姚嬰的。
隨著姚嬰走,他們便也察覺到了,各自的將拿手家夥事拿在手中,麵對即將到達的危機。
一直走至邊緣,金色的氣霧就在腳前,它們是一道防護,並且此時瞧著那金色的光要更加刺眼。因著它們會發亮,沒有了火堆,這裏也依舊是亮著的。
金隼就在這上方尖嘯,寬大的翅展一直在扇動,以至於天上好像刮起了颶風一般。
漆黑之中,姚嬰其實往遠處看並看不見什麼,可是她能根據金隼的指示感覺到。
“都待在這裏不要出去。”她轉換搖晃手腕的方式,手指也握緊。手指上的指環摩擦,發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來。
也就在這時,前方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出現了一隻隻綠色的眼睛來,因為這裏金色的氣霧所映照,那些綠色的眼睛就更陰森詭異了。
那是一群被操控了的隻生活在極寒之地的野獸,凶猛而喪失了狡詐之性,隻剩下了原始的攻擊本能,並且還被加持,凶猛乘二。
有人就在那群野獸的後麵,是他們在操控這些野獸,用它們來做先頭兵,探測他們的能力。
但,這些野獸是在接近這裏時金隼才發覺的,那麼,姚嬰覺得它們就不是長途跋涉的從那雪山之間走過來的,或許除了那險峰之上的暗道,還有別的路線供它們通行。
隨著她搖晃手腕不停,那原本將他們圈住的金色氣霧忽然擰了一條出去,卻又兀自的拉長延伸,直奔著那些野獸而去。
金隼在同一時刻從半空上俯衝下來,它的尖嘯最為刺耳,比那些野獸的吼叫要更震耳欲聾。
幾乎隻是眨眼間,金色的氣霧拉長變寬,像是變作了什麼圍牆一樣在那些發起攻擊的野獸前豎立起來。
這並非是什麼科幻電影,而是因為威脅太強,它們自動的便用最強的姿態去發起攻擊。若說它們是被操控的死物,其實它們也可以說是活的。
那群被控製的野獸因為金色氣霧的籠罩而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它們上躥下跳,甚至撞到了金色的氣霧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更瘋狂的嘶叫,那金色的氣霧恍若有彈性一樣,被撞的凸出,之後又縮回去。並且,在這之間,已經延伸生出了穹頂來,將那些野獸困在其中,金隼也被迫飛了出去。
它身上的羽毛掉了不少,連續尖嘯,可見仍舊十分的暴怒。
所有人緊盯著前方,被控製的野獸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也有不一樣。有的毒性極強,被咬傷可不是好事兒。但有的就隻是攻擊力極強,與之廝殺,贏了就行。
明白巫人邪術的人倒是清楚,這種情況是因為施展邪術的巫人是兩個派係,他們用的不是同一種邪術。
披風下,姚嬰的控製一直很穩,她隻是微微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因為這身體很弱,她也已經習慣了,這算不得大事。
但,奇怪的是那後麵的人眼見自己的先頭兵被困,卻好像沒有任何想使出應對之法的樣子,始終沒動。、
這期間,那形成了牢籠一樣金色氣霧已經開始收攏,被困在裏麵出不來的野獸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嚎叫極其的淒慘,似乎都能感受到它們到底有多痛苦。、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的影子忽然從那金色的氣霧牢籠上方跳躍過來,它速度極快,忽然出現,眨眼間便已衝到了數米開外。
還未看清楚它的怪模樣,金隼便從半空俯衝下來,眨眼間和那個東西滾到一處,砸在地上。
那也是一隻鳥,翅膀極大,羽毛通紅。和金隼滾到一處,並不退縮,反而雙翅撲扇,數次將金隼按在下方。
眼見金隼吃虧,羅大川先站不住了,從身前金色的氣霧上跳出去,便要去幫忙。
姚嬰攔他已來不及,隻得再控出一股金色的氣霧隨同他而去。
形成包圍圈的金色氣霧似乎因為走了幾股,顏色也變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