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如今又得皇室賜名,往後,他的母親是巫人鬼母的事情,便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
他好似也沒有認生與否,那小手不太穩的抓她的臉,烏溜溜的眼睛和姚嬰如出一轍。
太子妃在旁邊說著他平日裏的事情,吃喝拉撒之類的都很正常,就是眼下這身體還有些涼,不似正常的孩子,所以也一直沒敢把他抱出去,畢竟眼下外麵可比秋天時要涼的多。
這屋子裏,十二個時辰暖爐都保持著一樣的溫度,絕不會忽然冷下來。太醫三日過來一次,並且每次看完還會進宮向皇後報稟。
聽著太子妃說,姚嬰一邊抱著這小家夥,雖說隻是一些尋常之事,但在姚嬰聽來卻都很有意思。
她不會照顧小孩子,也根本不知長年累月的照顧一個孩子需要怎樣。但眼下看來,照顧這麼個小東西,用了一屋子的人,也是合理的,並非因為大戶人家矯情。
說著,太子妃驀地問道緣何此次隻姚嬰一人回來,而不見齊雍的影子。而且,她在這太子府也知道了留荷塢孟家出事兒了,孟家長公子生死不明,好像和齊雍也有些關係。
雖說她知道這其中可能牽涉許多她管不了的事情,可,孟老爺來了皇都,鬧騰的厲害,她還是忍不住好奇。
說起孟乘楓,姚嬰的心也不由一沉,直至現在,仍舊找不到他的屍骨。孟老爺跑到皇都來鬧,雖說不是很理智,但也算情有可原。
太子妃也見過孟乘楓,小時候他經常和齊雍在一處玩兒,也算是很熟悉。
她不由感歎人的生命果真脆弱,說沒了就沒了,都不給其他人一個準備的機會。
看著懷裏的小人兒,他大概是醒來的時間太久,腦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身上一股奶味兒,好聞的很,甜絲絲的。
“人都沒了,再鬧騰,也鬧騰不出什麼來。但是,人死了也不能白白的就死了。來吧,把他抱回去吧,睡著了。”姚嬰微微歪頭,看著那個枕著自己的小家夥,她忍不住低頭在他腦門兒上親了親。
嬤嬤將他抱回去,他小身體軟軟的,任由嬤嬤托著他,一直把他放回小床裏。
小床舒坦,他攤開小胳膊小腿兒,小腦袋也微微歪著,側麵看他的小臉兒,鼓鼓的像蠟筆小新。
姚嬰站在小床旁邊看了許久,隨後才轉身看向太子妃,“我想過不了幾日,公子就會回來。我和羅大川還有事情要辦,所以也不多留了。到時公子回來,還煩請太子妃轉告他一聲,不要著急,無論如何,我還想再給他生個孩子呢,不會死的。”
太子妃倒是被她的話嚇著了,可看她又那麼淡定,死這個字,恍若家常便飯,整日隨行。
微微頜首,太子妃倒是有許多話要說,但又不知該如何說。他們做的事,的確是腦袋上懸著刀,說不準何時便送了性命。
沒有在太子府多做停留,天色暗下來,她就和羅大川離開了。
太子妃一直將她送到府邸外,之後看著他們的馬車消失在街巷盡頭。
馬車在城中的某個據點做了短暫的停留,隨後就出城了,趟著夜色,一路向北。
金隼在半空保駕護航,隨著向北,溫度驟降。新年夜,這北方更是冷的滴水成冰。
不過,兩個人卻沒有任何的停留。按照姚嬰的說法,新年之時,諸陽虛弱,巫人必然趁此時機興風作浪。即便是不出邊關,在自己的地盤,亦是會進行常人無法理解的儀式。他們此時進入塞外,必然得麵對無數血腥。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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