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出現了一霎,之後就不見了,好像就是在這附近。
轉著眼睛,她的視線最後固定在了中央的假山石上,花樹遮擋,它倒是隻露出個尖尖角來,瞧著不是很紮眼。
抬腳,踩踏住紫陽花枝的邊緣,她探頭往裏看,那假山石,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觀察了一會兒,她之後就笑了,原來如此。
怪不得齊雍要單獨住在這兒,不是他矯情,而是這假山石是一條暗道。他在這兒,可以和某些不能見天日的人會麵,而那些人能夠在此處自如的出入,又不會被外麵的人碰到。
這種地方,真是個‘私會’的良地,想偷偷見誰,從這假山石下的暗道裏弄進來就可以了。之後,再順原路運出去,天衣無縫。
在這晃悠了半晌,姚嬰才轉身走開,反正她已知道了這裏的秘密。
轉悠回房間,她也準備休息,畢竟不知何時可能就得啟程了。兩年來兩次來慶江,都發生了很多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脫下靴子上床,枕著折疊好的被子,這般平麵的看,她好像也挺長的。
當然了,這應當是視線錯覺,看她的腳距離床尾有多遠就知道了,她根本沒那麼長。
若是換了齊雍,這床必然都裝不下他了。
片刻後,姚嬰才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真是被齊雍的美色給洗腦了,何時何地都能想起他來。
轉身麵對著床裏側,閉上眼睛,許久沒有正常的午休過了。黑白顛倒,也虧得這身體還撐得住。
隻不過,好似自從那十枚指環套在了手上之後,她真的就沒有再生過病。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指環明明像是魔咒吧,套住了一個又一個巫人女子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但,到了她這裏,就變了。
人人都希望自己是幸運的,姚嬰也不例外。這鬼母是否有更難以想象的噩運,她都不希望最後會落到她自己的頭上。
心中無事,她睡得也較為往時要安穩許多。夢境中也沒有什麼,一直十分安然。
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扯她後腦,扯得頭皮一緊一緊的,她的眉頭也不知何時跟著一皺一皺。
大概是太煩人了,她也終於醒了。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床,她還是麵朝裏側的那個姿勢。
而且,後腦勺也的確是一緊一緊的,並非她的錯覺。
這種頭皮被牽扯的感覺來源於她的頭發,有人在拽她的頭發。
她靜靜地看著床裏側,也聽到身後有人呼吸的聲音,驀地,她迅速的轉過身去,果然看見床邊有個人坐著。
原本在卷她的頭發,因為她迅速的轉過身,頭發從他指間抽走,但他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抓個正著。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這房間裏燃著燭火,他坐在床邊,兩條腿搭在床沿上,好像給這床加了個圍欄一樣。
盯著他,姚嬰烏溜溜的眼睛沒什麼好顏色,那個人自然的收回手,也在歪頭看她。
他倒是沒什麼尷尬或是不好意思之類的,平靜鎮定,漆黑的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長長的出口氣,姚嬰隨後坐起身,“齊雍,這若是在法治社會,你早就被抓進局子裏了。”無法無天,擅自闖進人的臥室裏,沒接受過社會主義的教育和毒打。
齊雍卻隻是若有似無的彎了彎嘴角,看出來她不是很樂意,直呼他大名,言語口氣有些激烈,但他也無所畏懼。
看他那樣子,姚嬰也無可奈何,前兩天流了太多的汗,他身體裏的組織都變成502膠水了,黏得很。
“怎麼了?下午護衛匆匆的把你叫走,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抓了抓有些亂的長發,姚嬰坐在那兒一邊挺直脊背。
齊雍想了想,隨後把她放在膝上的手抓住。他的手修長,輕鬆的把她的手包住,輕輕的捏她的手指,他隨後才開口道:“那個小東西的屍體不見了。”
小東西?姚嬰略疑惑,但下一刻便恍然他說的是什麼了,是那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