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影瞬時被下麵的水所吞沒,不過眨眼間它就浮到了水麵上,如同一片輕盈的柳葉一般。它咻咻的竄出去,一頭紮進水裏,片刻後,一條還在流血的小魚就肚皮向上的翻到了水麵上,死掉了。
坐在那兒往下看,姚嬰也很滿意,隻要吃飽喝足,它就能老老實實的在荷包裏睡覺。休眠,肚子裏食物充足,它的鱗片也能快一些的長出來。
太陽從天邊露出了臉,金色的陽光一點點的撒到了姚嬰的身上。
而不過是兩刻鍾的時間,下方的水麵上已經飄了一片的死魚,甚至某一時往下看,好像這一片的水都變成了血色的。
沒吃到咽不下去的程度,赤蛇是不會上來的。姚嬰也不急,摸著懷裏的紫陽花等待著。
驀地,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緩緩回頭,看到的便是昨晚服侍她的侍女之一。
“姑娘,原來你在這兒。”侍女氣喘籲籲,可見找她不是找了一會兒了。
“這兒風景好,我來迎接日出。”當然了,如果能忽略下麵水麵上飄著的死魚,她這話還是很具有說服力的。
“姑娘,剛剛公子派人來了,說今日姑娘若是方便,便前往梅花島。”侍女站在那兒,一邊說道。
點了點頭,這事兒本就是個由頭。不過,她倒是也想瞧瞧那梅花島上的梅花,品種稀奇。
“可是剛剛二公子也派人過來了,雨禾夫人聽聞姑娘來了,要來為姑娘接風。”侍女接著說道,這一大早來找姚嬰的不止一撥。
高季雯?姚嬰略思慮,隨後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曬一會兒太陽。”
兔子什麼的不重要,高季雯才重要,得去回了孟乘楓才是。
往下看,這下麵一片的水麵上都是翻著肚皮的死魚,粗略估計,起碼得有四五十條。
大大小小,小的看起來一個巴掌那麼大,大的看起來起碼得有七八斤。若不是這赤蛇毒性大,其實完全可以把它當成鸕鶿來養,專門捕魚。
正看著呢,姚嬰忽覺得這後頸一陣涼風,之後後背的衣服被抓緊,那股力氣向前一推,她整個人便離開了這看台邊緣,懸在了半空。
懷裏的紫陽花掉了下去,她眼睜睜的看著它摔在水麵上,花瓣掉落。
揮舞四肢,卻又覺得不對,立即靜止下來。隻是這般看著下方,她忽然一陣暈眩,“好漢饒命!”
她根本不知拎著她的人是誰,隻是知道她現在無法攻擊,而且隻要一鬆手,她就得掉下去。她能在溫泉裏遊幾圈,可是這裏、、、她是肯定不行的。
“邀約不斷,你打算去赴誰得約?”那個拎著她的人開口了,聲音低沉,摻雜著一絲火氣在裏頭,但也絕對聽得出是誰。
一聽他聲音,姚嬰吊在嗓子眼兒的那口氣就吐出來了,“齊雍,你這樣有意思麼?嚇死我了。”神經病。不過也早該想到了,在這座島上,即便是有人真想害她也不太容易,到處都是人。
“又直呼本公子大名,誰給你的勇氣?”齊雍沒收手,反而晃動手臂,姚嬰便也跟著搖晃。
閉上眼睛,姚嬰是真的暈眩,尤其是看著下麵水麵上飄著的死魚和那團碎了的紫陽花,她要是掉下去,是絕對不會漂浮起來的。
害怕歸害怕,但她害怕起來是沒有聲音的,安靜的害怕。
“取名字不就是為了讓別人叫的?齊雍,快把我放下來,我覺得我衣服要碎了。”她好像都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響。這衣服若是碎了,她覺得齊雍的手也未必會那麼快的把她抓住。
“說,打算赴誰的約?”齊雍卻根本不理會,他繼續問道,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什麼誰的約?你一直在偷聽麼。太沒品了,還幹偷聽這種事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剛剛侍女說的那些事兒。腦子有問題吧,現在居然連這種事兒都幹了。
“本公子光明正大的聽。倒是你,太陽還沒出來就偷偷摸摸的跑到這兒來,偷魚?”齊雍掃了一眼下麵,她的蛇禍害了那麼多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