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眼睛,姚嬰微微歪頭,看著他壓迫力極強的視線,“我有法寶,是你摔到頭忘記了麼?這指環,還有那個鈴鐺,我覺得再進去,我應該去開道。”
“看來真沒嚇著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小小的一個,膽量卻超出他所想。
他說話時微微傾身,身上的熱氣都撲了過來,姚嬰條件反射的向後躲,那一瞬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向後躲,齊雍便前傾,牽扯的後背發疼,他不由的動了動眉眼,隨後再次直起身體,一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臉,“躲什麼呢?”
咳嗽一聲,姚嬰視線向下,語言功能暫時失去了。
“阿嬰妹妹,若喬醒了。”羅大川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吼得四麵八方都聽到了。
“若喬醒了?我去看看。”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手,從床上下去,姚嬰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隔壁床上,若喬的確是醒了,張叔也很是高興,他不用給她準備棺材了。
“可算醒了,喝一口水。”羅大川在那邊,姚嬰在這邊,倆人合力把她給扶了起來。
把水杯送到她嘴邊,若喬深呼吸著,一邊順勢喝了兩口。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這口氣算是緩過來了。
姚嬰歪頭看著她,一邊彎起嘴角,“你的命真大,高燒了兩天,嚇壞我了。”
“沒事兒,不該死的時候,就不會死的。”若喬一笑,蒼白虛弱,但眼睛裏分明有些什麼。
整理了一下她的頭發,羅大川站在旁邊吹噓自己是如何如何把他們三個人從森林裏拖出來的,不乏添油加醋,但大都是在吹自己。
若喬淡淡道謝,之後就讓他出去,說自己要換衣服。
得到的不是自己所設想的,羅大川翻著大白眼兒走出去,順便把房門給關上了。
“阿嬰,公子呢?”若喬壓低了聲音,問道。
“公子在隔壁,比你早醒來那麼一會兒。”幫她整理好,姚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總覺得她心裏藏了很多事兒。
“阿嬰,那時你說,公子準備要把你圈禁在樓裏,是不是?”若喬看著她,聲音始終小小的。
“是啊,讓我做米蟲。”她當初好像沒說圈禁這種嚴重的字眼兒。
“那你就聽話,待在樓裏吧。”她盯著姚嬰,語氣也變了,特別急迫似得。
“若喬,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性說完吧,你要我猜,我也猜不透。”每個人都有秘密,猜別人的秘密,很累的。
若喬咳嗽了兩聲,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眼神兒也變了,“我覺得,公子有問題。”
“啊?”姚嬰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若喬這句話。他是長碧樓的最高領導人,他若有問題,那這整個長碧樓都歪了。甚至可以說,大越也歪了一半兒了。
“不懂是不是?我也不是很確信,但,我看見了。”她盯著姚嬰,那眼睛裏是憤恨還有恐慌。
盯著她看,姚嬰抬手落在她肩膀上,“深呼吸,你別激動,慢慢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若喬想了想,“公子帶人進鬼嶺,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帶著那些人去送死。”
護衛全軍覆沒,這事兒姚嬰自然知道。她那時還根據齊雍怪異的態度產生過這個想法呢,但也僅限於自己想想而已。
如今若喬這麼說,倒是和她之前的想法對上了。
“若喬,公子做事,必然經過了周全的考慮。說他故意帶著手下去送死,我不太相信。最初共事時,他連護衛的屍體都得帶回去,他不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那種想法她是有過,但,仔細一想,她不能承認這種想法是真實的。
懷疑和肯定,若隻給她這兩種選項,她會選擇後者。
她內心也有懷疑時,可,若讓她說出來,或者是肯定這種懷疑,她做不到。
“阿嬰,你還小,你不懂。算了,你不懂也是對的,你也不應該懂。”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若喬搖了搖頭,身體上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了。她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