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的光線從那座偌大的古樓中散出來,這座古樓一共三層,隻有窗欞門框,卻沒安裝門窗,一扇都沒有。
那綠光就在裏麵,倒也不是特別的亮,那是一種幽幽的光線,如同摻雜了不知名的粉末,以至於時間太久,感覺眼睛好像進了硫酸一樣,止不住想眨眼,緩解這酸澀。
赤蛇已經進了古樓了,不見蹤影,它雖說跟了姚嬰很久,但到底不是人,沒有人的理智。它遇到了好玩兒的事兒,就會興奮,像個小孩兒一樣,貪玩兒。
兩個人走到了這古樓前,看這製式倒是正規,但是隻有門窗的空間卻沒有安裝上門窗,這就顯得很詭異了。
再看那木質,用的是極其堅固的木料,且沒有偷工減料。看得出這古樓必然有些年頭了,那些掛在上麵的灰塵厚厚的一層。
在這門口環顧了一下,地麵上除了赤蛇爬過去擦過灰塵的痕跡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可見一直沒有人進來過。
但,一直沒有人出入,那,這樓中發出幽幽綠光的又是什麼呢。
兩個人同時停下,之後又看了看對方,兩個人的臉都綠油油的,莫名的都生出一股對方得了什麼重大疾病的錯覺。
不過,姚嬰覺得自己和齊雍肯定是不一樣的,因為他此時此刻的眼睛就像要捕獵的猛獸,散發著綠光。
以前,她倒是也不覺得‘綠’是一種難看的顏色。但今天,她真是覺得對綠過敏了,往後再看到這種滿眼綠,她非得吐出來不可。
“你那條蛇,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進去吧。”齊雍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微微眯起眼睛,看不出那是什麼情緒。
“見不得人的事?它已經失去那個渴求配種的功能了。”赤蛇是絕對不會做出見不得人的事兒的。
聽到她的話,齊雍緩緩地轉頭看向她,“本公子說的見不得人的事,和你說的見不得人的事,你覺得是同一個麼?”
眨了眨眼睛,姚嬰想了想,之後點頭,“是同一個。”
似笑非笑,齊雍居高臨下,一副已穿透了她腦袋瓜兒的樣子,“同一個?”
鄭重的點頭,“嗯。”
沒有再說什麼,齊雍先一步走進古樓的大門,看他進去,姚嬰也隨後跟上。
這古樓的地板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隨著邁步進去,走過之清楚的留下兩個人的腳印兒。
進入古樓,這裏桌椅設備一應俱全,那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還擺放著成套的茶具。隻不過,年代久遠,又落了一層的灰塵,它們原本的光澤都已經沒了。是什麼瓷又上的什麼釉,根本看不出來。
而除卻這些,最紮眼的就是那些綠幽幽的發光體了,這些光並不是來自某些會天然發光的珍稀寶石,而是來自於牆上。
若說牆上並不太確切,隻是那些發光的東西就是嵌在牆上而已。
那是一個個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繭狀物,它們將四麵所有的牆壁都‘蠶食’出了一個一個窟窿來,它們就待在那窟窿裏。
密密麻麻的窟窿,每一個裏麵都是那種繭狀物。依稀的能看到外層是白的,但是被包裹在裏麵的東西是綠色的。就像包裹了夜明珠,它們會發光,但外層被籠罩,阻擋了它們所釋放出來的光。
牆麵上的那些窟窿好像一個一個的眼睛,看過去,真是極為不舒服。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讓人莫名其妙的聯想到身上會生出一個一個這樣的窟窿來。
“看,你的蛇正在做見不得人的事兒。”齊雍伸手朝著客廳左側的小廳指,讓她自己看看,她的蛇正在做什麼。
扭頭看過去,果然在綠幽幽的小廳裏看到了赤蛇,它正躺在地上和一顆比它粗了十幾倍不止的繭狀物糾纏。細細的身軀將那繭狀物整個纏起來,奮力的張大自己的嘴,想要把那繭狀物吞進去。這就是齊雍所謂的,它在做見不得人的事兒。
微微皺眉,姚嬰隨後便走了過去。赤蛇瘋癲了似得,奮力的想要把那繭狀物吞進口中,並且它已經吞了四分之一了。
隻是,很明顯,這東西它未必吞得下去,因為太大了。並且,那白色的繭狀物下,並不像蛋類一樣是液體,反而看起來像是無比堅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