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燈籠,她自己走進來,走到房間中央,滿地都是水晶樽的碎片。水已經幹了,隻餘滿地碎片,驀一下踩上去,發出稀裏嘩啦的碎裂聲。
放下燈籠,她也蹲下,撿起較大的水晶碎片,她想嚐試著能不能在這水晶碎片上找到那魚人體表銀光燦爛的物質。
不過,它當時在水晶樽裏遊動,似乎並沒有碰到內側的樽壁,所以,接連翻找了幾塊碎片也仍舊是什麼都沒有。
驀地,黑暗之中傳來一些異響,姚嬰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拿起放在地上的燈籠,之後迅速站起身,提高了燈籠朝著傳來聲響的地方看了過去。
燈籠的光亮傳遞不了太遠,眯起眼睛往那邊看,的確是有個影子,但她看不清楚。
“阿嬰?”一道壓低了的女聲傳來,下一刻那個影子就接近了。
進入了光亮所在的範圍內,也就看清楚了,是若喬。她穿了一身夜行衣,黑暗之中走動,恍似跟黑暗融為了一體。
“你怎麼來了?”她這身打扮,明明是偷偷跑進來的。
“還不是管我那姑姑嘛,非得讓我過來打探打探你們都有什麼收獲。”若喬也很無奈,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可不是她所想的。
“暫時沒收獲。”搖頭,她是白來了。
“說起來也奇怪,那幾個管事兒的都暗暗爭搶,好像提前就知道了什麼。大概是公子提前給他們下命令了吧,隻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公子十分神秘,始終不露麵,一直都在暗地裏給命令。”若喬看著這滿地的碎片,一邊說道。
“你沒見過公子?”姚嬰挑眉,問道。
“沒見過,大家應該都沒見過吧。隻有那些管事兒的,才有資格見公子。我聽說這公子好像是皇家出身,具體是哪一位就不知道了。”若喬微微搖頭,她知道的要比姚嬰還少。
姚嬰也是此時才了然,她作為一個剛剛進入長碧樓不到兩個月的新人居然知道的比他們這些待了三四年的人還要多。她從高威將軍那兒知道齊雍的真實身份,也見過他,這是提早就了解了頂頭上司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些東西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我就回去了。要說帶著你的那個管事兒的真是手腳麻利,搶得了先機,把我那姑姑氣壞了。”若喬幾分幸災樂禍,可見她被壓製的有多憋屈。
“若喬,不知你能不能去官府打探一下,之前那個打碎水晶樽的羅大川,他被帶走了,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姚嬰輕聲道,她覺得齊雍說不準已經把羅大川給忘了。連搶人家東西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更不靠譜兒的事兒他都幹得出來。
“那個小子挺有意思的,成,我代替你走一趟。”若喬揚了揚下頜,答應了。
“你小心些。”也不知官府的防守有沒有這吳家嚴密。
“這麼跟你說吧,我在長碧樓這三年來,可不隻是學了一些拳腳功夫。我會說各地的土話,這宛南人說話語調和我們都不一樣,但我都會說。混進官府,小菜一碟。”若喬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本領和他們都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