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俯視,深邃的眼眸讓人壓力頗大。
姚嬰也抬頭看著他,但或許是因為這個姿勢,即便是與他對視,她也莫名的落入了下乘。
鼻青臉腫的羅大川站在那兒看著他倆,眼珠子轉過來又轉過去,他很想問問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的幹嘛呢?
“天授此言,本公子不信。不過,你若是有用,便可留在長碧樓。至於你哥哥,無可告知,此為機密。”齊雍的話簡單又決斷,他就是這裏的主子,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任何人都不能質疑。
姚嬰緩緩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多謝公子。”她現在,進退兩難。
“進入長碧樓的新人,根據其所長各有分配。你先跟著東哥,他會告知你都做些什麼。而且以你眼下的本領,屈居樓中未免多有耽擱。”他又近了一步,都要貼到了她的身上,可是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善意,反而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姚嬰盡力讓自己站穩腳跟,微微垂下眼眸來,視線盯著他的喉結。他的衣袍微微敞開,露出完整的頸子和喉結來,挺好看的。
“聽憑公子差遣。”她隻能如此。
大概是因為她內心裏不穩,被關在籠子裏的金隼也開始有些躁動不安。它微微張開翅膀,在籠子裏走動,喉嚨裏也發出危險的叫聲。
“很好。”她弱下來,齊雍也滿意了,稍稍退離了些,壓力驟減。
“如果我做得好,公子能否透露一些關於我哥哥的情況?至少讓我知道,他還活著。”姚嬰可不想成為一個聽之任之的傀儡,很明顯他善於此術。
齊雍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眼眸恍若能洞悉一切,“他還活著。”
他終於透露出一些來,姚嬰的心也落了下去。她就是來找姚寅的,最起碼得知道他是生是死。她覺得齊雍不至於撒謊,那麼姚寅應該還活著。
“退下吧。”齊雍落了一句,之後轉身又朝著書案走了回去。
他很高,又很挺拔,緩慢踱步,在這偌大的房間裏,他顯得特別有存在感。
那邊,抬著羅大川進來的幾個人過來抬起裝有金隼的籠子,一邊示意他們倆可以走了。
羅大川一瘸一拐的轉身,姚嬰也隨著往門口走。
“慢著。”驀地,已經走回書案後的齊雍忽然道。
聽到他的聲音,姚嬰便不由得眉頭一皺,在前的羅大川轉過頭來,“公子還有何吩咐?”總不至於,他又反悔了吧。
齊雍卻是也沒看羅大川,隻是盯著姚嬰的背影,他沉聲道:“將目標定的太高或許是一件好事,用以激勵自身不斷上進。但,自古以來好高騖遠之人無不失望,後果是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他這話皆是深意,羅大川聽得雲裏霧裏,而且齊雍也沒看他,顯然這話不是對他說的。
轉眼看向姚嬰,她那古怪的樣子,也不知聽沒聽懂齊雍說的這些雲山霧罩的話。
沒有回答,姚嬰便舉步走出了房門,羅大川繼而跟上。
順著樓梯往下走,姚嬰想了半晌齊雍的話,驀地覺得他可能是想警告她,不要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夢。
做了個冷笑的表情,這齊雍看似聰明,沒想到也是個蠢貨。這種事情東哥和他說說就算了,他還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