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卻一臉的不以為然,“誰說我有老公,我與胡大有從來沒領過結婚證,我的戶口本上可是白紙黑字的寫著未婚,至於我的兒子女兒,隻要我這個當媽的飛上了枝頭變鳳凰,自然他們也會跟著過上好日子。”
蘇顏搖頭,確實,從法律上來說,已然生了一兒一女的蘇容至今仍是未婚。
蘇容從小跟著父親生活在獨石嶺,那是一個遠離城市的偏遠山坳,那裏山路崎嶇,貧窮落後,那裏的山民對法律的意識很薄弱,婚姻大事依舊秉承著父母之命媒說之言,說成了便住在一起過日子,生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九層以上的夫妻都沒有打過結婚證。
蘇容與胡大勇亦不例外,卻不想,這倒成了蘇容不貞不節的最佳借口。
“什麼叫飛上枝頭?你以為你傍上了許俊宇,你就能變鳳凰了?你未免太瞧得起他了。”蘇顏噴之以鼻。
她與許俊宇結婚六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許俊宇——他出身一般家境一般,身無所長,卻又心比天高,除了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在工作與思維能力上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潛力股。
今年已經三十歲的許俊宇,到現在在他們公司裏也不過是一名最普通的主管而已,拿著月薪不過五六千的工資。
把許俊宇分析的越是透徹,蘇顏便越是覺得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的眼瞎,怎麼就把自己嫁給了這樣一個無錢無能且又花心自大的男人?
蘇顏的不屑,刺痛了蘇容的眼,雙手緊緊的摳住蘇顏的雙臂,恨聲的道:“蘇顏,你總是這副驕傲的樣子,我得不到的,你唾手可得,我向往稀罕的,你卻嗤之以鼻,從小到大,你跟在媽媽身邊,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而我呢,住的是破房爛屋,穿的是粗衣麻布,吃的是粗茶淡飯,長大後,你名牌音樂大學畢業,分得一份音樂老師這麼體麵這麼輕鬆的工作,更能嫁得妹夫這樣英俊帥氣的老公,而我呢,15歲就被爸爸許給了隔壁村的胡大有,他比我大了整整15歲,又矮又胖又醜,就算他對我百依百順,可那又怎樣,我看到他的樣子就想吐啊!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得到最好的,而我,卻隻能得到最差的?”
蘇容越說越恨,臉上的表情都開始變得猙獰,扣著蘇顏雙臂的十指更是深深的掐進蘇顏的皮肉裏。
蘇顏痛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從不知道,在蘇容的心裏對自己這個姐姐竟然有著如此深的怨恨,用力掙脫蘇容的鉗製,蘇顏搖頭道:“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你卻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我身上,你未免太過分了,這些年,我知道你生活不易,自問待你不薄,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分你一份……”
話未說完,卻被蘇容厲聲打斷,“你閉嘴!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最痛恨你什麼嗎?就是你這副自以為是的對我好、處處可憐我、次次施舍我的嘴臉!你我一母雙胞,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甚至是聲音,都一模一樣,憑什麼命好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老天不公平,不公平!既然老天不公,那我就為自己爭個公平,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