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月亮,也被雲朵悄悄地隱藏了起來,一個少年獨自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清秀稚嫩的臉上透露著無奈。杜衡有些無語,自己這是拜了什麼樣的師傅啊,都出了好幾條人命了仍不管不顧的。要是擱在別人師傅那裏早就自己動手了,哪還輪到徒弟上前。想歸想,杜衡還是敲了敲麵前的門。

許久,“誰啊?”門裏麵傳來一陣細弱蚊聲的問語,仔細聽,還有些許的顫抖意味,似乎已經被嚇壞了。

杜衡清了清嗓子:“在下禦鬼派掌門首徒杜衡,受委托前來收妖的”。

門裏麵的人一聽是收妖,趕緊把門打開將其請了進去。邊領著杜衡邊衝裏麵喊著:“老爺,老爺,收妖的來了”。

杜衡剛進了堂廳就看見兩具屍體,似乎是剛死不久,身上並沒有傷口,但是卻是已經沒了精血,隻剩皮包骨。杜衡把其中一具屍體翻了過來,在屍體的背上看見了一片白花花的絨毛,正要仔細觀看。

“老爺來了。”一個胖胖的老頭被兩名侍婢攙扶著從側門走了出來,杜衡看著那滿臉油膩的臉和挺著女子懷胎五月般的大肚子,不用猜就知道是這個院子的老爺。

老頭看見杜衡站在那裏,剛想哭訴,待看清杜衡的樣子後有些猶豫,這明明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穿著麻布粗衣衫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怎麼捉的了妖。杜衡一看他的神情便已明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便捏了一個訣“大喜,二丫,出來幹活了!”話畢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近似透明的人顯現出來,其中小的那一個還伸了伸懶腰:“幹什麼啊,我剛睡著,煩死了!”“睡個屁,你是鬼又不是人,再說晚上陰氣那麼足,你不好好修煉,還睡覺,你自己心裏就沒個逼數,你看看人家大喜。”杜衡翻了個白眼回懟著。

“大喜是厲鬼,專門打架的,不修煉怎麼和別人打架啊,我又不用”。二丫一聽杜衡拿他和大喜比,翻了個白眼,一臉不服道。

“行啊,不用修煉是吧,那你也別吃飯了,餓死得了”。杜衡有些威脅的說到。

“你除了這個還能換個別的威脅我嗎,再說了,我是鬼,根本餓不死,你嚇唬誰呢”。二丫‘一臉你是白癡嗎’的看著杜衡。

杜衡看著二丫那一臉欠揍模樣,剛想挽起袖子要打鬼。“行了,都別吵了,阿衡還要捉妖”。大喜有些無語道,順便也提醒一下杜衡該辦正經事了。

大喜和二丫的出現似乎嚇到了周邊的人,一個兩個都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倒是那個老爺用手顫巍巍的指著兩隻鬼:“這兩位是?”“是鬼使,專門捉邪祟的”,杜衡回道。那個老爺本來還心存疑慮,看到杜衡露的這一手,連忙作揖:“方才是老朽愚昧了,竟不知您是位仙君。”“仙君不敢當,還請您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杜衡回了一個禮問道。

原來,這個地方叫做尹家莊,而這個尹老爺便是這個地方最大的豪紳,雖說是豪紳卻也是個良善之輩,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偶爾此地鬧饑荒還會幫扶一二。前幾日,尹老爺去拜訪老友回來,看見路邊有一個女嬰,心裏覺得可憐,又想著自己膝下無子,便將其抱回家好生照顧,誰曾想剛抱回第二日這女嬰便死了,死相還極其可怕,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吸幹了,本來就沒多大的人,吸幹後蘿卜大點,看著十分嚇人。尹老爺覺得是不是這女嬰有什麼惡疾,便沒多想就將其埋了。結果第二日自己身邊的丫鬟也死了,死相竟和那女嬰一模一樣,尹老爺這才覺得不對勁,連忙去請那些所謂的修仙道士,結果並沒有什麼用,死的人一天一個,到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一晚上死了兩個。

“那今日死的兩位叫什麼,平日裏與誰最為親近”?杜衡問道。

“一個叫寅龍,一個叫香草,是一對夫妻,若說最親近的人應當是他們的兒子寅彪”。剛才開門人如是道。